鶯鶯掙紮著從軒轅明的懷裏脫開,那雙靈動的雙眸中,始終噙著淚水,這眼淚,一直流進了軒轅明的心裏。
軒轅明的怒火絲毫沒有得到壓製,轉而又逼向了德妃,道:“你這個狡猾的女人,都是你!都是你!別以為本太子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德妃好笑地搖了搖手中團扇,“太子殿下盡會說笑,我一個久居深宮的婦道人家,能有什麼算盤可打的,太子殿下自己沒能抓住機會,錯失了美人,卻要來遷怒於我,這不是很滑稽很可笑嗎?”
手中捏著軒轅明的把柄就是不一樣,從前德妃在麵對軒轅明時,總是卑微到了極點,可如今,卻是囂張跋扈到了極點,沒了半點兒往日的懼色。
“你——”軒轅明恨不得一把掐住德妃的喉嚨,“你使的什麼手段,你自己心裏清楚,還需要我同你多言嗎?”
“哈!”德妃放下手中團扇,依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太子殿下這話說的,我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左右了皇上的心思,如今,木已成舟,你的心上人成了你父皇萬般垂愛的瓊貴人,你便是再不願接受,也不得不接受!”德妃篤定軒轅明是沒那個本事向皇上袒`露這樁事,所以越發地肆無忌憚了起來。
“這個孩子……”軒轅明退後兩步,鶯鶯腹中是他的骨肉,即便是掩飾得再好,能在皇上眼皮底下生下來,可生下來之後呢,這個孩子難道要像皇上的其他子嗣一樣,稱他軒轅明一聲皇兄嗎?
軒轅明捏緊了拳頭,這才是他最不甘心的症結。
然而,德妃心中對這個孩子早有了詳細的盤算,似乎,她是要利用這個孩子,好好做一番文章,以便親自扭轉了這後宮的情勢。
“殿下莫要傷心,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年邁,還能活幾年?”德妃步下高台,走到軒轅明跟前,“殿下苦等了這麼多年,難道連這最後幾年都等不得了嗎?”
德妃的話顯然有些過了,可對軒轅明而言,唯有這樣直白的話,才能讓他聽得進去。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軒轅明的心中埋下了策反的因子……
自從鶯鶯受封後,皇上幾乎日日留宿在她的琴芳宮,鶯鶯推脫不得,可到底腹中還有個孩子,無奈,隻得想謝晚晴求援,與她討了顆奇藥,可暫時護住那孩子。
靈樞回來時,謝晚晴正坐靠在水榭旁喂魚。
“藥送過去了?”謝晚晴問。
“送過去了,歡喜親自接的!”靈樞回道。
謝晚晴舒了口氣,“苦了鶯鶯了。”
“小姐——”靈樞不知謝晚晴的心思,可素問卻是明白些的,事情越發展似乎就越超過了他們的控製,而鶯鶯這個至關緊要的人物,周旋在軒轅明與軒轅震那對父子之間,難免備受煎熬。
“小姐,容素問多一句嘴。”素問咬了咬唇,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如今,那鶯鶯姑娘被皇上封為了貴人,備受恩寵,想必將來還會有更大的晉升,而太子又對其念念不忘,小姐您真的能夠保證,鶯鶯姑娘的心意……不會改變嗎?”
“她不會!”謝晚晴鬆手放下魚食,“或許旁人我不敢肯定,但鶯鶯,我知道,她不會,她不會背叛王爺!”
“小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倘若鶯鶯臨陣叛變,你同王爺怕是應付不得啊!”素問的話不無道理,謝晚晴捏著自己的衣角,捫心自問道:“她真的……會變嗎?”
不!不會!謝晚晴很快否定了這一想法,就憑著她相信,鶯鶯對軒轅玨的感情,絕不比自己對軒轅玨的感情少!
不知怎的,謝晚晴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忙伸手去撐額頭,“我……”
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栽了下去——
“晚兒——”正趕來的軒轅玨,疾步奔了過來,一把將謝晚晴抱在了懷裏。
“小姐!”靈樞和素問也跟著嚇了一跳,謝晚晴突然暈倒,他們都有些手足無措。
軒轅玨忙將謝晚晴抱進了寢房,素問放下手中的東西跟著進去為謝晚晴號脈,靈樞焦急地候在一旁,催促道:“怎麼樣怎麼樣?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
整個過程,素問都顯得很平靜,軒轅玨滿臉溢著關切,素問小心翼翼地將謝晚晴的手放回了被子裏,突然,嘴角揚起一抹竊笑。
靈樞有些懵,“素問你怎麼了?小姐都生病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素問高昂著腦袋,白了靈樞一眼,道:“你還不去煎藥!”
“什麼?”靈樞反手指著自己,“你……你都還沒告訴我小姐得的什麼症結,就讓我去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