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帶著歡喜給的字條,一路趕回景王府,將鹹安郡主打發了去找謝子安後,這才回到自己房裏,偷偷拆開了那字條。
字條是鶯鶯親手寫的,主要就是將近日來德妃的異常舉動告訴了謝晚晴,最重要的一點是,鶯鶯告訴謝晚晴,德妃知道她懷孕了。
謝晚晴看完字條後,從容地將那字條就著燭火點燃了,眼睜睜看著她化作一片灰燼。
入夜,軒轅玨從外頭回來,似是十分疲累。
謝晚晴迎上去,體貼地為他褪了外衫,道:“先去沐浴吧,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好!”軒轅玨盯著謝晚晴看了半晌,似是片刻都離不得似的,直到謝晚晴伸手推他,他才舍得離去。
“小姐,您瞧王爺,還真是片刻都離不得您呢!”靈樞打趣道。
謝晚晴被靈樞這麼一說,臉上瞬間泛紅,打發了靈樞出去後,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頭發呆。
這兩日,與軒轅玨一起的日子,著實過得清靜太平了些,沒有麻煩上身的感覺,她竟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晌午入宮去見了崔貴妃,崔貴妃如今的處境很是淒涼,崔家竟也像是在一日日被人遺忘一般,一個不得寵的貴妃,加上一個沒了實權的國公府,到底還是叫人看了笑話。
謝晚晴陪著崔貴妃說了許久的話,可崔貴妃整個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一般,身上也不知落下了什麼病症,氣色一日不如一日。
看著這樣的崔貴妃和崔家,謝晚晴心中刀刮一樣地疼著。
她終究不能貪圖眼前的一時安逸,她必須要盡快變得強大,那樣才能叫崔家恢複昔日的輝煌。
正愣著神,軒轅玨突然推門進來,悄無聲息地坐在了謝晚晴的身邊,身上散發著一股清甜的香氣,正是謝晚晴喜歡的味道。
軒轅玨擁住謝晚晴,伸手摘下她頭上的釵環,旋即親著她的眉眼,一路蔓延至雙唇,唇齒相接。
跟隨著軒轅玨的動作,謝晚晴漸漸沉醉其中……
事後,謝晚晴伏在軒轅玨的胸口,呢喃道:“今日我收到鶯鶯傳來的消息了。”
“嗯?她那裏出了什麼問題嗎?”軒轅玨伸手捋著謝晚晴的頭發,反問道。
謝晚晴點了點頭,“我們原本打算讓鶯鶯迷惑太子,可如今,中間橫插`進來一個德妃,將事情變得更為複雜了。”
“德妃?”
“是啊,德妃已經知道鶯鶯懷孕了,想必,她也猜出,鶯鶯腹中那孩子是太子的。”謝晚晴分析道:“可德妃遲遲沒有發難,卻對鶯鶯加倍關心。”
“德妃膝下無子,隻一個朝暉公主,朝暉所嫁也不如德妃的意願,德妃早就籌謀著攀附太子,她既能和太子串通一氣,為鶯鶯重新做了個假身份,既然知道了鶯鶯懷著太子的孩子,對她多關心些也沒什麼不正常的。”軒轅玨解釋著。
可謝晚晴對這番說辭卻不以為然,“我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怎麼說?”
“鶯鶯告訴我,德妃似乎有意要將她推到皇上身邊去!”
“竟然有這樣的事?”軒轅玨顯然不是很相信。
謝晚晴默歎一聲,“我也覺得奇怪,德妃那樣一個重視自己地位權勢的人,怎麼可能會甘願將鶯鶯送到皇上身邊同自己分寵呢?”
“除非……”
謝晚晴與軒轅玨二人對視一眼,竟瞬間想明白了整件事似的。
“我明白了!”謝晚晴道:“德妃明知道鶯鶯懷著太子的孩子,卻又要故意將鶯鶯推到皇上身邊,這可是個一石二鳥之計啊!”
“是啊,一來,以此牽製住太子,若是鶯鶯成了父皇的人,再被曝出曾與太子有染,想必父皇再是偏袒太子,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再來,德妃日漸遲暮,到底不能長久地留住皇上的心,在皇上身邊插上鶯鶯這樣一個能夠隨時聽她擺布的人,也總比外頭來的什麼人強!”
謝晚晴與軒轅玨二人這樣一分析,竟覺得德妃此人的心思越發可怕了起來。
再想想憂鬱成疾的崔貴妃,謝晚晴不得不歎,“倘若我貴妃姨母能有這樣的心思算計,也不至於……”
“貴妃自有貴妃的妙處,並不是每個人,都精於算計的!”軒轅玨安慰道。
本是一句尋常的話,可聽在謝晚晴耳中卻變了味道似的。
謝晚晴突然嚴肅了起來,怒視著軒轅玨,道:“怎麼,景王殿下當初便是看重了我精於算計,才決意同我在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