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血衣營,軒轅玨施展輕功,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謝晚晴帶回了景王府。一路上,謝晚晴始終昏迷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軒轅玨的內心狠狠地揪著,他一直輕輕喚著:“晚兒,晚兒……你看看我……不要睡了……別嚇我……”但是這樣動情的呼喚並沒有讓謝晚晴醒過來。
景王府,此刻也彌漫著一片慘淡氣息,所有人都摒著氣,不敢亂說話。
“哎呀,怎麼還沒有回來啊……”鹹安郡主最沉不住氣,來來回回在景王府門口踱來踱去。
再走到第三千九百九十次的時候,靈樞實在忍不住了,說道:“郡主,你就別轉了,眼暈啊!”
“難道你不著急嗎?也不知道晚兒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鹹安郡主一想到謝晚晴可能受刑,就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歎了一口氣,鹹安郡主鍥而不舍地繼續來回踱著。
“誒!王爺回來了!”靈樞眼尖,看到軒轅玨抱著謝晚晴飛速的向景王府狂奔。
鹹安郡主也是高興地迎了上去,結果就看到謝晚晴渾身是血,委頓在軒轅玨的懷中。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藍晉他竟然真的敢這樣做!他難道忘了晚兒她可是景王妃啊!唔唔……”鹹安郡主連珠炮似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靈樞緊緊捂上了嘴巴,並用眼神示意她——軒轅玨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鹹安郡主也被那可怕的臉色嚇住了,乖乖閉上了嘴。是啊,謝晚晴受傷,最最難受的人就是軒轅玨啊!
“好了,好了殿下您別急,素問早就已經在裏麵候著了。”靈樞說道,她想要從軒轅玨懷中接過晚晴,卻被生硬的拒絕。
“不必,本王親自抱著她。”軒轅玨抱著晚晴進了後院房間,守在那裏的素問見到景王,趕緊要行禮。
“這些虛禮都免了。”軒轅玨的嗓音無比沙啞低沉,裏麵飽含著痛苦與壓抑,他輕柔的將謝晚晴放到了床上,“你隻管治病,其他的都不用多想。”
“王爺,您先出去休息一下吧。”緊跟著進來的靈樞看著軒轅玨蒼白的臉色,說道。現在謝晚晴生死未卜,若是軒轅玨在因此拖垮了身體,後果恐怕更為嚴重。
素問說道:“王爺,若是小姐醒來看到你這樣,也會痛心的。”
軒轅玨卻堅定的搖了搖頭:“本王要陪著晚兒,本王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一瞬的分別,帶來的竟然是如再忍受斯慘痛,他不想這樣的痛苦。軒轅玨就這樣站在離床不遠的地方,看著素問和靈樞進進出出的忙活。鹹安郡主也陪著他焦急的等待著。
素問輕輕為謝晚晴揭開衣服,卻發現衣物因為血跡凝固的緣故,緊緊粘在了皮膚上,若是強行撕下來,恐怕對晚晴來說,不啻於一場酷刑。
素問探尋的回頭看向軒轅玨:“王爺。”
軒轅玨知道她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如果不除去衣物,根本無法看清楚傷口,更不要說療傷了,但是……這是無比艱難的一個決定,軒轅玨最終緩慢的點了點頭:“你繼續吧。”
鹹安郡主看著軒轅玨,剛才的那個點頭,是她有生以來見到的最最緩慢也最最堅決的點頭,他就是那樣一寸一寸的點下去,又一寸一寸的抬起頭。
素問顫抖著雙手,即使她的動作已經放的很輕柔了,但是謝晚晴在昏迷中還是會壓抑不住蜷縮起身體,抗拒著。
“晚兒,不要怕,我在你的旁邊,忍一忍,好嗎?”軒轅玨緊緊攥著謝晚晴的手,向她傳遞著無盡的力量與信念。
謝晚晴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但是她真的不再掙紮,隻是咬著下唇,彌漫出一片血色。這讓軒轅玨更加心痛。
素問也加快手上動作,檢查著謝晚晴的傷勢。
“情況怎麼樣?”軒轅玨語氣急促的問道。
素問沉重的搖了搖頭:“情況很不妙。”她看了一眼軒轅玨,繼續說道:“小姐背部的刀口崩裂,出了很多血,加上身上又受了重刑,如果王爺再晚一些把小姐帶回來,恐怕小姐就熬不過去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此刻親耳聽到謝晚晴如此嚴重的傷勢,軒轅玨的雙目瞬間變得赤紅,他痛心,他懊悔。
素問說道:“王爺放心,奴婢定會盡全力救治小姐的。”小姐是她唯一忠誠於的人,她一定要把小姐就回來!素問心中暗暗說道。
軒轅玨語氣中滿是疲憊:“那我就在這裏陪著她吧。”她受傷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現在就讓自己彌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