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柴灰更希望軒轅明可以給他痛快一死。

“軍師就不好奇本宮為何突然這樣決絕嗎?”軒轅明的聲音再次壓低,像是從地獄傳出的魔音,侵擾著柴灰的所有身心。

難道說他知道了什麼嗎?柴灰心中暗暗想著,不,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不過軍師你大可以放心,本宮不會殺你,畢竟本宮曾是那樣的信任你,本宮會留著你,好好讓你活著,本宮會每日換著各種法子折磨你,本宮定要好好看看你生不如死的樣子,他日……也好用同樣的法子,對付你背後的主子!”軒轅明這話徹底穿透過柴灰的心底,看似什麼都知道,但又更像是一種試探。

柴灰的麵上除了因為疼痛而扭曲猙獰,再找不出其他表情,或許有其他表情,也被掙紮煎熬所掩蓋了。

“你不好奇本宮為何會突然懷疑你嗎?甚至不願聽你辯解,便如此篤定地認定你就是奸細嗎?”軒轅明的手指摩著柴灰唇角的血液,“因為本宮知道,即便本宮開始懷疑你,但隻要你這張嘴一張開,總有千百種法子能夠說服本宮,徹底打消本宮心中的疑慮。”

人人都道軒轅明糊塗,可在柴灰看來,他跟著軒轅明這麼久,此時的軒轅明,分明看著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你說,本宮怎麼能讓你再開口了呢?這諸多疑事,本宮的身邊確實有奸細,可這個奸細,除了你柴灰,絕無可能是旁人!”軒轅明說罷,咧唇笑了笑,“隻是本宮好奇,你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是司徒越嗎?”

可說著說著,軒轅明卻兀自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你柴灰在本宮的太子府裏潛伏多年,想來多年前,司徒越定不可能那樣精明,會安插一個你在本宮的身邊。”

軒轅明自顧自地分析了起來,“那麼……唯有可能的那個人便是老五了!”軒轅明對自己的這個猜測似乎抱著十分的把握,“是老五對不對?嗬……這樣陰損的手段,也隻有軒轅玨那個家夥能夠做的出來,本宮倒是低估了他了!”

柴灰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可軒轅明卻執拗地當他是在默認了自己的猜測。

軒轅明緩緩站起身,坐了回去,手上把玩著一隻白玉老虎,那白玉老虎有著調度各地守軍的權利,想來,他心中已經有了新的打算。

不論如何,即便是魚死網破,這一回,他也決不能容許軒轅玨活著離開北境回到盛京。

軒轅明將命人將柴灰囚禁了起來,並將此消息全麵封了,然而,再是隱秘的消息,還是落入了謝子安的耳中,要知道,這個世上,但凡是天一門想要知道的情報,便無一能夠隱瞞。

當門眾將柴灰受刑的消息告知謝子安後,謝子安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凝重,此時,謝晚晴正坐在謝子安身邊,適才門人的回話,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謝晚晴突然質問起謝子安來,“哥哥,就快要到除夕了,我希望你莫要再瞞著我了,我想要知道你們全部的計劃!”

“晚兒,景王他不想你過多的參與進來,他不想你涉險!”謝子安看上去略有些無奈,很多東西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哥哥以為我還能坐得住嗎?”這些日子以來,她夜夜驚夢,前世的軒轅玨,就是在這個除夕夜慘死,這個噩夢困擾得她近乎窒息,她不想要看到前世的悲劇重演。

“哥哥,我今日隻說一句話,他生我生,他死我必不會一人獨活!”謝晚晴眸中莫名湧出淚來,身上的傷口還未痊愈,似是動一動還能牽扯出撕心裂肺的疼痛來。

謝子安自是被謝晚晴的這句話給震住了,他躊躇了良久,長歎道:“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但你需答應我,好好留在這裏養傷,不許參與任何,外頭的一切,有我!”

謝晚晴忙不迭點頭,眼下她隻想謝子安將全部的計劃包括每一個細節統統告訴她,不管什麼要求,她想她都會點頭的。

謝子安輕笑了一聲:“你答應得這樣爽快,我那麼了解你,又怎會不知,你隻是在敷衍我?軒轅玨的生死,你怎會不上心?”

“哥哥既然如此知我,就該了解我此刻的心境,哥哥……莫要再瞞我了!”

謝子安垂了垂眸,“適才你也聽到了,柴灰是軒轅玨的人,潛伏在太子身邊已經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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