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他日便是死了,也隻能是下地獄的吧!”崔文蕭自嘲地笑了笑,“可這份大禮,你不喜歡嗎?”
“便是沒有這份大禮,本王的計劃也決不會有失!”
“可你真的以為,司徒越那隻老狐狸,憑著你們這麼淺顯的把戲,就能相信司徒雷死在軒轅明的手上?”
“和你的相比又有什麼不同呢?”軒轅玨背過身去,看向寂冷的門外,問道。
崔文蕭沒有起身,動作僵硬地往火盆裏投放著紙錢,“我同你自然是不同的,至少,那老狐狸是親眼看到他的王妃落在了軒轅明的手上!”
軒轅玨再沒有跟崔文蕭多有交涉,踏著黑夜離去,大戰將近,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而此時靈堂裏隻剩下崔文蕭一人,她的麵目隱隱變得有些可怖……
次日天蒙蒙亮,大戰的號角便已響起,軒轅明正是睡眼朦朧之際,十分不耐地被柴灰給喚醒了。
“殿下殿下——”柴灰頃身,伸手試著推了推軒轅明,軒轅明暴躁地坐了起來,“什麼事,這麼一大早的?”睜開眼看到是柴灰,努力地甩了甩頭發,試圖甩去那些瞌睡,問道:“軍師這麼早來喚本宮,是出什麼事了嗎?”
柴灰歎息一聲,“殿下莫再貪睡了,快些起身吧,司徒越的戰書已經下到咱們營中了!”
“怎麼回事?”軒轅明驚道:“你不是說你手中有籌碼的嗎,怎麼突然又要開戰?”
“這……”柴灰麵露難色,“昨……昨夜,那個女人被殺了,而且……而且連屍首都找不見了!”
“死了?”軒轅明有些失望,“怎麼會那麼不小心讓她死了,這下咱們還能拿什麼來控製司徒越?”
柴灰歎息一聲,也是滿滿的無奈,“小臣也沒想到,竟還有人想對那女人下手,而且下手幹脆利落,毫無痕跡……”
“你親眼看見了?怎麼那麼確定她就死了?”軒轅明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著。
柴灰搖頭,“不,小臣沒有親眼看見,但今日,小臣得到消息,之所以司徒越會如此發狂,因為襄陽王府中接連死了兩個人!”
“兩個人?”
“是……”柴灰頓了頓,又道:“一個是世子司徒雷,另一個便是昨夜被殺的襄陽王妃!”
“哈!”軒轅明總算是明白了,“經受了這麼大的打擊,難怪他會想要找個機會發泄發泄了,那好啊,本宮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兒!”
換上鎧甲,軒轅明看上去倒是精神了不少,“對了軍師,司徒越帶出來多少人?”
柴灰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十萬鐵甲軍!”
此話一出,本還想伸展下胳膊腿的軒轅明,突然跌坐了回去,“本宮曾聽說過北境鐵甲軍的威名,這些年,便是由他們守住了北境這片土地,不至於叫鄰國占了便宜。”
“可眼下,那逆賊司徒越,卻是要用這支鐵甲軍來對付您對付朝廷啊太子殿下!”柴灰弓著身子,這個生死關口,他好像也沒了主意似的。
“咱們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到?”軒轅明問。
然而柴灰卻在一直搖頭,“小臣派回去打探消息的人,遲遲未回……”
柴灰或許不知道,不單單是他派回去盯援軍的人有去無回,就連他派回去給軒轅明送書信的人,也統統被天一門的人攔截在了半道上。
軒轅明伸了伸脖子,“本宮帶人親自會會他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如傳言中那般可怕!”
“殿下——”柴灰怯怯道:“如今敵眾我寡,殿下千萬不可冒險啊!”
本是出於對軒轅明的關心,可在軒轅明聽來卻更像是在挖苦,軒轅明執起長槍,“軍師不是說過嗎,本宮乃是天命真龍,又有何懼?”
說著軒轅明便扛著長槍走了出去,領著終將開始點兵。
司徒越勢頭十分凶猛,打著的是為妻兒複仇的名號,又有軒轅玨背後的“出謀劃策”,一路行來都十分容易。
漫天黃沙的北境,這一戰後,注定會成為一片血海……
謝晚晴有些悵然地盯著一樹梅花發呆,紅梅讓她的心情變得異常失落。
她討厭戰爭殺戮,更討厭鮮血的味道。
都是無辜的生命啊!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們不該輕易埋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