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軒轅玨恨不能反手了結了司徒雷,也不至於讓他繼續在自己麵前這樣囂張。
可他不能。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需要利用司徒雷父子來脫離如今的困境,不僅僅是從北境脫身,更重要的是,他還要借此來對付軒轅明。
若是從前,還有那麼丁點的親情叫他束手束腳,但這些日子以來,皇上的態度已經徹底讓軒轅玨死心,他不會再隱忍,他必須要咬緊牙關將一切推翻重來,走向他該走的宿命!
“怎麼樣?”司徒越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景王殿下還有顧慮?”
軒轅玨雙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轉瞬即逝,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從容,抬眸笑道:“好啊,如果這是你們想要的,殺了那個女人又如何?”
“這才對嘛!”司徒雷一把攬住軒轅玨的肩膀,十分親密似的,“景王當真是能屈能伸,連自己的王妃都能輕易舍了……”
軒轅玨回頭瞪了司徒雷一眼,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提議殺了謝晚晴的人是他,此刻在這裏說風涼話的人也是他!
不會放過他的……軒轅玨暗暗發誓。
得了軒轅玨的應允,司徒越父子並一眾手下十分滿意似的,紛紛簇擁著軒轅玨又灌了兩大缸的酒,即便軒轅玨酒力再好,也經不起這麼多人這樣灌,終於他還是醉倒了。
當還殘存者一絲意識的時候,軒轅玨終於撲倒在了桌麵上,司徒雷有意識地從旁推了推他,見沒有反應,隔了半晌,又換了個人來推,軒轅玨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難不成真的醉了?”司徒雷望向司徒越,試探著問。
司徒越凝眸觀察了片刻,道:“這麼多酒灌下去,即便他是個神,也架不住的!”
司徒雷陰測測笑了起來,回首吩咐人道:“把他給我抬回去,好好看管!”
這回司徒越沒有阻止司徒雷的作為,待侍從將醉成了一灘“爛泥”的軒轅玨抬出去後,司徒越拉了司徒雷坐下,道:“雷兒,來坐!”
“父王!”司徒雷雖也喝了很多酒,但至少此刻意識還算清醒,見自己父王有話要同自己說,心頭甚是興奮,湊近了司徒越坐過去,“父王有何吩咐?”
“雷兒,適才還多虧了你想出的那個主意!”司徒越誇讚道:“否則父王還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判斷他的誠意呢!”
事實上,司徒越這頭老狐狸早就想好了對策,不可否認的是,他想的也是拿景王妃做文章,隻是此刻,由他兒子司徒雷提了出來,司徒越為了彌補此前司徒雷在眾手下麵前拂去的麵子,便將這份“功勞”讓給了司徒雷。
“父王別這麼說!”司徒雷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都是為了司徒家,應該的!”
司徒越拍了拍司徒雷的手背,又問道:“那雷兒接下來打算如何?”
司徒雷翻了翻眼,道:“據下麵探子來報,軒轅明行軍速度十分緩慢,至少還有五日才能抵達北境,我們隻需在這五日中試探清軒轅玨的誠心便可!”司徒雷頓了頓,補充道:“若是軒轅玨真能下得去手殺了自己的王妃,那麼他自然也能和軒轅明血拚到底,若是不能……我們可就要另作打算了!”
“世子說得對!”聽了司徒雷的分析,不由得有人附和道。
緊跟著,更多人加入到了他們的討論中來——
“王爺,那軒轅玨可不能親信,他可不同於那蠢貨太子,這軒轅玨鬼著呢!”
“就是,咱們勢必要在這幾日當中將他的心思給摸透了,否則……可真就是引狼入室了!”
眾人的討論聲愈來愈激烈,司徒雷有些得意,想來,這些手下聽從他的人,還是居多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司徒越略略有些心煩意亂,司徒越摸著胡子,似是沉思了許久,道:“那個女人,不是跑了嗎?”
司徒雷笑起來,“她能跑去哪裏?別忘了,咱們手上還有個人……”
“你是說……”
“沒錯,否則父王以為,兒子為何會心甘情願將那雙爛鞋帶回北境,甚至還讓她居於正妃之位?”司徒雷所指的人,自然是崔文蕭,他深信,當初崔文蕭能夠誘軒轅玨入圈套,如今,同樣可以利用她誘謝晚晴露麵。
“可是,派出去搜捕的人不是說,城內城外都找不到人嗎?”司徒越故作疑惑道。
“父王有所不知,軒轅玨在我們手上一日,她怎麼可能撇開軒轅玨自己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