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看了密信,頓時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來,密信正是軒轅明發來的,司徒雷不過是故意向軒轅明拋了根線,沒想到軒轅明竟當真就這樣上了鉤,如此蠢鈍,實在是叫司徒雷不屑。
司徒雷私心想著,也正虧了當朝太子如此愚蠢,才給了他更多的機會。
對比自己,司徒雷沒來由生出一股優越感來,大概,他覺得,隻有他這樣的人物,才能配得上那個至高的位子吧!
軒轅明的意思很簡單,不惜一切代價讓軒轅玨死。
往常,司徒雷隻是隱隱聽聞京中的這兩位不和,一個是所謂皇上最寵愛的親王,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可如今看來,他二人的關係,可不僅僅隻是“不和”那麼簡單呢,更重要的是,司徒雷猜測,座上的那位老皇帝,似乎也不怎麼在乎軒轅玨的死活。
如此一來,他們起初計劃以軒轅玨威脅老皇帝讓位的計劃怕是不能順利如願了,可將軒轅玨抓在手上,也並非毫無用處,至少,有人想他死。
而他們,就可以毫不顧忌地向其開條件了!
司徒雷忙完回府,卻不想,雙腳才踏進去,便碰到了彩青,彩青似是等了他許久似的。
司徒雷揚手示意身後的隨從們退下,隨後望向彩青,問道:“怎麼?是母妃有什麼吩咐嗎?”
彩青歎了口氣,“世子,還是隨奴婢來吧!”
彩青沒有將司徒雷帶去襄陽王妃的寢房,而是帶去了佛堂。
司徒雷不解,“母妃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去佛堂了?”
彩青側目,驚訝道:“難道世子還不知道嗎?”
“本世子應該知道什麼?”
彩青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世子進去吧,王妃已經等了您許久了!”
司徒雷進了佛堂,才要恭敬地給襄陽王妃請安,可才稍稍躬身,迎麵便被襄陽王妃呼來一巴掌。
司徒雷立時間便被甩懵了,一手捂著生疼的側臉,不解地望著襄陽王妃,“母妃您這是做什麼?孩兒做錯了什麼您要這般?”
“你還敢問?”襄陽王妃惱恨地盯著司徒雷,“你前日答應過我什麼你自己說說?”
“母妃……”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對她動手的嗎?這才過去幾天?你不知道,文蕭她身子弱,又還懷著身子的嗎?”饒是襄陽王妃再心疼司徒雷,可經此一事,卻還是不得不好好教訓他一番。
然而,司徒雷一聽此話,竟還兀自發起火來,“我就知道,那個女人,終日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她同您說了什麼?看來今早還是打輕了,要不是看她還有些利用價值,早該打死了送回她娘家去!”
“混賬東西?”說著,襄陽王妃抬手又是一個耳光落了下去,這一耳光,終是沒有第一個耳光來的幹脆使力,到底是她自己的兒子啊!
“母妃你這是怎麼了啊?我才是您的兒子啊,您怎麼總是一心向著那個女人?”司徒雷受了這兩個巴掌,整個人都不太對,可礙於在襄陽王妃麵前,他還不敢造次,隻想著出了這道門,定要加倍報複在崔文蕭身上,都怪那個女人亂嚼舌根,肯定在母妃麵前又不知添油加醋了多少。
襄陽王妃見司徒雷這個樣子,更是生氣,捂著胸口直喘氣,指著佛祖,作勢竟要哭了起來,“你可知道,你個下手沒輕重的,連你親骨肉都給作沒了!”
司徒雷良久才反應過來,“母妃是說,那女人流產了?”
可他的樣子卻十分淡定,好像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了不得的大事。
是啊,王府裏,巴巴等著為他司徒雷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誰又會真的把崔文蕭放在眼裏?
“好了好了!”司徒雷裝模作樣地上前,捧著襄陽王妃的雙肩,勸慰道:“孩兒總算是明白了,母妃原是因著這樁事不高興,孩兒知錯了還不行嗎?孩子沒了就沒了,總還是會有的,母妃就放寬心吧!”
隻是,司徒雷越是這麼說,襄陽王妃便越是難過,本想言語上好好教訓教訓司徒雷,卻到底狠不下心,適才那兩個耳光,雖說打在司徒雷的臉上,可終究是疼在她的心理。
襄陽王妃驅走了司徒雷,反身關上了佛堂的門,這個兒子,和他的父親太像了……
話分兩頭,崔文蕭被人帶出了城後,一路尋回鎮上,卻沒有找到靈樞與素問她們,就連她從京中帶來的那些景王府府兵,本應該潛藏在鎮上的,此刻竟也尋不到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