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是午後時光,花架下悄悄的開出幾朵花朵,寧謐的氛圍下嫋嫋一股香氣,遠遠望去花園中綠意蓬勃,倒是能夠讓人瞬間便心曠神怡。
崔文蕭慢步走在花架之下,眼前的諸多美景卻仿佛都入不了她的眸。清瘦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愁容,一副心事滿滿的樣子。
若說讓崔文蕭覺得害怕恐懼的心思,恐怕就隻有那麼一個人了。
昨夜司徒雷風風火火的回了府,一股煞氣令府中之人皆是提醒吊膽。雖然崔文蕭早已做好了司徒雷回府的準備,可是當真的聽到這消息時,還當真是有幾分心顫。
現如今她還懷著孩子,若是讓司徒雷知道了,還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崔文蕭有些坐立不安,滿目繁花在她眸中並無顏色,心中微微的歎了口氣,崔文蕭苦笑一聲,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回去。
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的寧靜,可當崔文蕭剛剛邁步走進自己的院子之時,卻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似乎,有些太過安靜了……
心下略略的思忖了幾分,崔文蕭的眸子微微一縮,一個念頭悄然爬到她的腦海中。
抬頭看了一回院中生長茂盛的樹木,崔文蕭雙手撫著自己的小腹,邁著細碎的小步輕輕地推了推房間的門。
虛掩著的門被崔文蕭推了開來,便隻這一條縫,崔文蕭都可以感知的到屋內並不正常的氣氛。崔文蕭壯著膽子走了進去,卻隻見明亮正廳中,一男子眉眼凶煞的坐在正位上,正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自己。
正是司徒雷。
崔文蕭頓時啞口無言,麵上表情略微閃過一絲異樣,卻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站在門邊,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雷這幾日在外聲勢浩大,可偏偏卻一無所獲,謝晚晴一行人仿佛長了翅膀一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翼而飛,哪裏能叫人不氣憤?
剛剛回到府中,一抬頭就要看崔文蕭苦著一張臉,當真是叫人厭煩!
司徒雷心中本就煩悶,見崔文蕭這般模樣,又憶起她與謝晚晴的關係,頓時是火冒三丈。
崔文蕭哪裏知曉自己現在在司徒雷眸中仿佛肉中刺一般,隻有些無助的站在門邊,並不向前多走一步。
屋中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起來,二人一站一坐間甚是沉默。
司徒雷挑眉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忽然冷笑一聲,道:“這麼緊張做什麼?老子又不能吃了你。”
話音中帶著濃濃的厭惡之感,讓崔文蕭的眸子一陣緊縮,半晌,也隻悄然道了一句:“隻是覺得有些突然罷了。”
“突然?”司徒雷挑眉,瞥了一眼依舊靠在門邊的崔文蕭,道:“怎麼,你這意思是不歡迎本世子回府了?”
崔文蕭垂眸,麵上表情淡淡,輕聲道:“文蕭並沒有這個意思。”
輕如羽毛的話音落在司徒雷的耳中卻是變了味道,隻見司徒雷慢慢的站起身來,伸出手臂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衫,道:“沒有這個意思?我倒是覺得你滿滿的全是這個意思。”
帶著幾絲輕蔑的話音讓崔文蕭的心猛然一顫,腳步不自覺的向後一退,靠在了門框上。抬頭有些怯懦的看著司徒雷,隻見那男子慢慢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我沒有……”
話音輕輕的化在了一片沉默中,司徒雷冷著一張臉走到了崔文蕭的麵前,冷不丁的伸出手觸上了崔文蕭的下巴,“你這張臉,真讓人覺得厭惡。”
曾經說過無數遍的話如今又聽入耳中,崔文蕭心中一凜,眼睫有些顫抖的抬頭看向司徒雷,平淡的麵容上隻剩下了苦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徒雷見她這般模樣,心中冷笑一分,伸手狠狠的捏上了崔文蕭的臉,微微磨牙道:“你的好姐妹我沒抓到,你是不是很開心?”
十足的力道讓崔文蕭感受到了一陣疼痛,陣陣呻`吟溢出口,崔文蕭無意識的踹了幾下門板,忽然間有些喘不上氣來。
怎麼辦……怎麼辦……
崔文蕭瞪著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司徒雷,漆黑的眸子泛著一陣亮光,似乎是帶著十足的祈求之意。
“啊……啊!”陣陣疼痛讓崔文蕭微微的掙紮起來,可卻惹來了司徒雷更大力氣的虐`待。
“你這聲音,可真是好聽的很。”涼薄如毒蛇的話語落在崔文蕭的耳邊,讓本就虛弱的崔文蕭頓時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冷汗直冒。
“主子?主子?!”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呼喚聲,聽聲音倒像是菱兒。
方才屋門的幾聲踹動惹得站在門口聽候等待的菱兒一陣心慌,難不成是世子妃出了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