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赤羽原本想要說的話堵死,赤羽驚訝之餘,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子安聽到這話,眼眸微微一眯,亦是不再言語。
“你們多年親情,便是連這一麵都不肯見麼?”赤羽反問一句,眸中浮起一絲不甘。
言罷,崔文蕭卻是忽的冷笑一聲,道:“見與不見又如何?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非要不愉快?”
“你!”赤羽頓時有些怒火飆升,可礙於眼前之人,隻好隱忍不發。
可心中卻著實是氣急!
虧得謝晚晴一路還在念叨自己與崔文蕭多年的姐妹之情,卻沒想到人家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還什麼姐妹之情,當真是可笑至極!
赤羽頓時為他家主子打抱不平起來。
崔文蕭知曉赤羽心中有氣,可是自己卻也顧不上那麼多,隻道:“若是沒什麼大事,你們還是快些出城吧,若是時候晚了,我可保不得你們。”
語調冷淡的讓赤羽與謝子安不免都有些側目,謝子安挑眉,道:“文蕭,你便真的要做的這麼絕?”
崔文蕭淡笑一聲,眸中皆是悲哀之色,“絕?什麼叫絕?我為著襄陽王府,我的夫家,有什麼不對?”
“你明明不是自願嫁入襄陽王府,那司徒雷暴`虐成性,使詐扣押我與景王,你為何會說出這般顛倒是非的話,當真是讓我寒心!”謝子安冷冷的瞥了崔文蕭一眼,心中原本燃起的希望頓時被熄滅,冷清的很。
崔文蕭心中亦是被刀割一般痛苦十分,可麵上卻仍舊保持一番風度姿態,道:“眼下司徒雷並不在襄陽城中,你們若是想要走還是能走的掉,若是晚了,我當真是無能為力。”
“難不成我們在你眼中,還比不過司徒雷了?”謝子安氣急,可出口的話音卻仍舊是十分低沉,他不願相信崔文蕭竟然會選擇無視自己,當真是讓他大吃一驚。
難不成,是文蕭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在襄陽王府,雖為世子妃,可身份始終是個盛京人。此番景王落難,謝晚晴千裏相救,司徒雷已然懷疑到我,難不成還要我將這命都搭上嗎?”崔文蕭心中亦是有氣,話一出口,眼眸中更是帶了十足的怒氣,狠狠的瞪向謝子安。
頓時間,爭鋒相對,二人不相上下。
聽到這話,謝子安咬了咬牙,道:“如此,那可真是為難你了。世!子!妃!”
三個字清晰無比的從謝子安口中吐出,卻是如同刀割一般劃破崔文蕭的心,瞬間便會血流滿地。
崔文蕭冷笑一聲,不願再多說什麼,隻站起身道:“時辰不早了,襄陽城內吉凶未定,你們還是早些走吧。”
說完,便要起身出門。
赤羽見她起身要走,急忙叫住她,道:“便是你不出手幫我們,也還請行行好,告知我們王爺在哪裏。”
崔文蕭一頓,轉頭看向赤羽,卻隻是輕輕的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一句話徹底將赤羽激怒,眼前之人當真是觸了他的底線。自己的主子可真是錯信了眼前的女子,還以為她是什麼大義之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冷血之人罷了。
“我家主子總念著你的好,我看今日`你出了這個門,你們的姐妹情誼恐怕就要沒了。”赤羽此時也顧不上什麼身份,張口便道了一句,不由得讓崔文蕭一愣。
姐妹情分……
崔文蕭此時心中翻江倒海好不艱難,謝晚晴與她,當真是要走到這一步了麼?
想到此處,崔文蕭便如同被人扼住了脖頸一般,根本無法呼吸。
正是這般思緒紛雜錯亂之時,內殿裏卻是忽然想起一陣輕輕的扣門聲,三人頓時一愣,隨即便聽到門外傳來小丫頭的聲音,“世子妃,王妃已經準備回府,正在外麵等著世子妃呢。”
崔文蕭聞言,眼眸中的那抹痛苦終於淡去,平靜的應道:“好,這就來。”
“那奴婢便在殿外等您。”
崔文蕭又應了一聲,此時直起自己的腰來,拍了拍衣衫上的微塵,似是忽然又想起什麼,隻道:“城中危險,還是早些走吧。”
隻淡淡的一句話放下,崔文蕭雙手已然附上門框,準備開門離去。
赤羽心中不甘之意大盛,還想繼續追問崔文蕭,剛剛走了一步便被謝子安拽住。
回頭去看謝子安,隻看到後者眸中亦是一片無奈。
半晌,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聲,散入殿內嫋嫋沉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