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店有什麼古怪,既來之則安之。今夜咱們輪流守著主子,可千萬不能有一點差錯。”靈樞將佩劍放在一旁的桌上,慢慢坐了下來,眼神卻從未從謝晚晴的身上離開過。
三人頓時噤了聲,隻紛紛在心中思索起下一步究竟該如何做。
當晚入夜,謝晚晴果然發起燒來,平日裏活潑的容顏此時卻是帶著十足的病色,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讓人甚是心疼。素問絞了手帕冰敷謝晚晴的額頭,可是滾燙的溫度卻是透過帕子向素問傳來,讓她的心一陣慌亂。
“還是燒的厲害麼?”靈樞麵上一派焦急,可是此時卻隻能幹幹的站在一旁無能為力。
素問搖搖頭,又從袖中掏出青花瓷瓶,將一粒藥丸放入謝晚晴的口中,喂她吃了下去。“今夜是個坎,咱們都得警惕。”
赤羽與靈樞點頭,站在一旁緊緊的盯著謝晚晴。
而高燒的有些糊塗的謝晚晴此時嘴裏隻剩下了囈語,一聲一聲的有些急切。
“玨……玨……”
聽到謝晚晴的胡話,三人的心頓時像是被狠狠的揪了起來一般,刹那間鮮血淋漓。
原來在夢裏,你都是這樣放心不下那個人。
但願這一切的噩夢,都能夠盡早的散去,這樣的時日,無論是眼前的四人,還是被困在襄陽城裏的軒轅玨,都不想再一次經曆……
而此時的襄陽城裏則又是另一番景象。
雖然已是夜深時分,可是襄陽府中卻依舊是燈火通明。黑衣的侍衛們盡忠職守的在偏廳外來回走動,而偏廳內則是一片人影綽綽,像是在商量著什麼事一般。
司徒雷此時一點睡意都沒,手中把玩著裝著馬奶酒的酒杯,麵上卻是帶著一絲的不耐煩,連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
“抓了軒轅玨,這一招咱們算是走對了。可是這之後再如何,便要咱們再好好的商量一番了。”坐在司徒雷左手邊的一部下不禁道,抬頭瞥了一眼司徒雷後,那部下繼續道:“據屬下所知,現在那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恐怕那皇帝是有意放之,不知世子殿下有何意見?”
聽了這話,司徒雷不由得眉頭更深,粗獷的麵容上眸色漸深,道:“那皇帝老兒的心思可是難猜的很,若一步走錯,賠上的可是咱們整個北境,你們可不要輕舉妄動!”
“世子恐怕是多慮了。”司徒雷右手邊的人此時站起身來,卻是持著反對意見,拱手道:“那皇帝雖然心思深沉,可卻斷斷不會為了一個軒轅玨而出兵襄陽。他現在這般不動聲色,恐怕就是想要舍棄軒轅玨了。殿下何不此時出兵,攻他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貿貿然出兵,那老皇帝又耍什麼陰謀詭計,你用什麼來保襄陽城?!”反對意見頓時此起彼伏,兩派不同意見頓時吵的有些不可開交。
司徒雷皺眉看著兩方部下吵架,心中頓時煩意倍增。連手中的酒都懶得再去品嚐,彭的一聲便將青銅杯子摔在了地板之上。
一聲悶響打斷了兩方的爭吵聲,眾人見世子發怒,頓時跪身請罪,屋中瞬間一片寂靜,不敢再多說一句。
“一群沒出息的東西,我要你們有何用?!還不快給我滾出去!”司徒雷冷冷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部下們,怒斥了一句。
聽到司徒雷這話,眾部下亦是不敢再多說什麼,隻齊齊的向司徒雷行禮跪安,瞬間便鳥獸散盡一派寧靜。
偌大的屋中此時隻剩了司徒雷,司徒雷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正愈起身,卻是忽然聽到偏廳屏風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司徒雷頓時警覺,放下整理衣服的手,一個健步上去便踹倒了屏風,卻是隻見一女子躲在屏風後,與司徒雷對視的瞬間,麵上一片驚恐的表情。
正是崔文蕭!
司徒雷見躲在此處的是崔文蕭,心中頓時怒意十足,陰森森的磨了磨牙,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崔文蕭見狀,剛想要解釋,可是在看到司徒雷這般震怒的模樣下,竟然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見崔文蕭這般瑟縮的模樣,司徒雷心中的火氣卻是愈燒愈裂,鷹眸中更是染了一片紅意,道:“難不成你是來聽什麼東西的?!”
崔文蕭一驚,慌忙想要解釋,可下一刻卻是隻聽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耳光便朝著自己的臉而來。
頓時將她打的一個趔趄,歪倒在地。
“吃裏扒外的東西,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錯的究竟有多離譜!”
說完,便不分青紅皂白的一腳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