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還眉飛色舞的朝暉見此情形,頓時啞然,撥開帷幔,又見倒在血泊中的慕如錦,失口道:“怎麼回事?你們……”
大公主覺出不對勁,亦趕了過來,她算盡一切,還是沒能算到,慕如錦竟然寧願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願傷害謝晚晴。
許是經曆得多了,德妃一眼便將大公主的這個局給看了個透,卻故作無知道:“謝小姐?她怎麼了?”越過軒轅玨,又見角落裏躺著的慕如錦,誇張地捂了捂嘴巴,“那個男的……”
但顯然,不論德妃做出怎樣誇張的舉動,都無法將這件事推向她們預期的結果了,這二人,一個重傷,一個昏迷,卻是什麼事都做不出來的。
“皇姐好手段!”軒轅玨怒目直瞪著大公主。
“臨安?”軒轅震眼下也不得不向大公主問個究竟,即便如今謝晚晴的身份再不濟,可那裏頭還躺著一個慕如錦。
大公主慌忙跪地,強詞道:“父皇,兒臣不知,父皇將那新貢的茶葉賞給了兒臣,兒臣便就先後請了慕家公子和謝小姐同來品茗,隻後來,他二人皆稱身子不適,兒臣才吩咐人騰了地方供他們小憩,本是安排了兩處,又為何會都出現在這暖閣當中,兒臣……兒臣就不知道了。”
大公主的解釋看似合理,內裏卻十分牽強,直接將一切過失推了出去,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若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相信大公主的這番說辭,可惜……軒轅震卻選擇了相信。
他是皇上,隻要他信了,那便足夠了。
軒轅震明顯要將這件事擴大,更明顯的是想偏幫著大公主,隻見他沉吟了半晌,吩咐道:“將慕公子帶下去醫治!”
旋即,全公公便領著人將慕如錦給抬了下去,而謝晚晴依舊被軒轅玨抱在懷裏。
軒轅震左右看了看尚還候在暖閣外頭的那些武衛,雖然個個都已放下了武器,可他們都是軒轅玨養出來的人。
軒轅震直接避開了今日暖閣中所發生的事,直接質問軒轅玨道:“皇兒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兒臣自然知道,這是內宮昭陽殿,大皇姐的寢殿!”軒轅玨迎上軒轅震的眼神,今日事關謝晚晴,他決意不再退縮,不管將要麵臨什麼。
“你既知道,為何還要帶著那麼一群武衛進來?難道還要朕再重新教給你規矩嗎?”軒轅震明顯盛怒,德妃從旁“勸”道:“皇上息怒,興許景王他是著急糊塗了,畢竟心係佳人……”德妃冷眸盯著軒轅玨懷中的謝晚晴。
經德妃這一提醒,軒轅震更找到了要為難軒轅玨的借口,指著謝晚晴道:“你是為了她?”
“是!”軒轅玨回道:“德妃娘娘說得沒錯,兒臣的確是為了她,幸虧兒臣來了,兒臣若是晚來或是不來……她豈不是要死在皇姐寢殿了?”
任誰都聽得出來軒轅玨語氣中的怒火,大公主辯駁道:“今日之事,全然是個意外,五弟這樣說,豈不是在指控我有意加害謝小姐嗎?”
“是不是有意,大皇姐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你……”
正在軒轅玨與大公主爭執不下之際,軒轅震突然揮手斥道:“都給朕閉嘴!”爾後繼續逼問軒轅玨,“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你同她什麼關係?何時如此親絡?”
軒轅玨想也不想,脫口道:“兒臣自然知道她是誰,她是兒臣心愛之人,是兒臣唯一的王妃之選!”
終於,他還是說出了口,當著他的父皇,這一刻,壓抑在心頭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仿佛重獲新生一般,他再也不用刻意隱忍著對她的感情,而他已決定要堂堂正正將謝晚晴迎入景王府。
軒轅震的臉色變幻異常,顫抖著的手指著軒轅玨,追問道:“你……你說什麼?”
“兒臣說……”軒轅玨挺直了腰身,將謝晚晴往懷裏緊靠了靠,重複道:“兒臣說,兒臣要娶謝晚晴為妃,今生今世,隻許她一人!”
軒轅震扶著德妃的手一陣劇烈的咳嗽,“逆子!逆子!”軒轅震咆哮道:“你們……你們是何時開始的?你可知,她此前同太子有過婚約,難怪……難怪她要執意同太子退婚,原來是早有打算,好,好啊!”軒轅震氣憤道:“朕早就知道這個丫頭不簡單,沒想到,沒想到竟算計到朕的頭上來了,她想做什麼?你們想做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