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趕緊喊道:“不要……”
靈樞卻已經將東西拿起來,發現是一個荷包,便打開來看,荷包裏有一張紙條。
靈樞將字條攤開,送到謝晚晴麵前,謝晚晴看了一眼,發現上麵竟然是一副小相,畫的惟妙惟肖,一眼就能看出是謝晚晴。
謝晚晴將字條翻轉過來,竟然還有一首小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謝晚晴頓覺事情不對,又把那荷包從靈樞手裏拿過來,發現荷包裏還有一枚很薄的玉佩,玉佩上刻了一個“晴”字。
謝晚晴眯起眼睛,問道:“這些東西,是誰給你的?拿去做什麼?”
小丫頭哆嗦了一下臉色慘白,冷汗都往外冒了,卻咬緊牙關不肯開口。
謝晚晴冷笑了一聲,對靈樞道:“帶回去!”
小丫頭還要掙紮,謝晚晴冷冷一個眼神過去,道:“你若不跟我走,後果你應該知道!”
小丫頭感覺到謝晚晴身上散發的殺氣,再也沒有勇氣反抗了,隻好跟著謝晚晴往她的院子裏走去。
到了院子裏,謝晚晴便將小丫頭拉到了屋子裏,關上門,才問道:“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又要去做什麼?”
“奴婢……奴婢不敢說!”小丫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抖如篩糠。
謝晚晴的聲音越發冷冽,道:“你若不說,今天你是出不去這個門的!單憑你拿著這個荷包,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小丫頭哇地一聲哭出來,道:“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的!”
“快說實話,若是說了實話,小姐還會饒你一命!”靈樞踢了小丫頭一腳。
小丫頭哭哭啼啼的,哽咽了半天也沒說什麼出來。
謝晚晴對靈樞道:“靈樞,若再不說,就發賣去管婆子那裏!”
管婆子是牙婆,但是一般隻對勾欄瓦肆這種地方送姑娘,稍微有幾分姿色的,都進了煙花地。
小丫頭一聽管婆子的名字,就哭得更大聲了,喊道:“小姐,不要……不要把奴婢賣給管婆子!”
“那你就好好地說話,別在這裏嚎!”靈樞惱恨地道。
小丫頭抽抽噎噎的,這才開口道:“是……是二小姐交給奴婢的,她……她說讓我拿著這東西,送到……送到……”
靈樞聽她始終說不清楚,氣的上前打了一巴掌,斥道:“好好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再藏著掖著,就發賣了出去!”
小丫頭瑟縮了一下,然後才道:“大小姐,真的不關奴婢的事兒,二小姐說要將這荷包送給西街寧相公!”
靈樞聽了,兩個眼睛都差點兒瞪出來,火冒三丈,當即要打人,卻被謝晚晴攔了下來。
“小姐,你別攔著奴婢,今兒我非得打死這個作孽的小蹄子,竟然敢把小姐的小相和玉佩送給那個天煞的寧相公,這不是要毀小姐您的清白麼?”
靈樞之所以這般氣憤,隻因為那寧相公是京城出了名的風流子,不僅流連煙花地,更是常常與閨閣女子或者人家的小媳婦兒傳出些風流韻事。
可偏偏那寧相公卻是皇後的外甥,即便出了這麼多事兒,隻要不作奸犯科,誰也動不得他!
隻是這寧相公的名聲實在難聽,誰家也不願意與他扯上關係,若是謝晚晴這小巷和玉佩落入他手裏,身敗名裂是一定的。
別說嫁給太子了,整個京城也未必能找到願意娶她的,即便她依然是崔貴妃的外甥女,丞相的嫡女,都不會有人願意背著這麼一大頂綠帽子。
謝思茹也真是好歹毒,這個坑害她的法子真是直接,幾乎是一棍子把她打死的想法!
不過謝晚晴大概能猜到,這絕不是柳氏的主意,因為柳氏始終希望借由她來帶謝思茹進東宮,最後再把她當墊腳石,助謝思茹爬上高位。
但是謝思茹如今到底年輕,沉不住氣,怕是已經恨毒了她,所以才用了這個毒計!
謝晚晴對靈樞道:“好歹我們發現的早,這丫頭的確該死,但是不該這麼死!”
“小姐,您的意思是?”靈樞問道。
謝晚晴微微露出冷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靈樞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謝晚晴的意思,跑到書桌去研磨,然後道:“小姐,您請!”
謝晚晴點點頭,走過去,幾筆一揮,就勾勒出了謝思茹的小相,栩栩如生。
同樣的在背後提了那首詩,隻是用左手寫就的,除了靈樞和素問,沒人知道她會用左手寫字,所以不怕被人察覺這是她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