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相國寺為母親點了長明燈,從前也時常來祭拜,見到母親的靈位,謝晚晴的眼睛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她從前認賊做母,竟把惡毒的蛇蠍當成了親人,才害的自己的母親枉死,又害的自己一聲苦難。
實在是對不起母親拚死將她生出來,更對不起母親給她留下的一切。
“母親……”謝晚晴哽咽了起來,重生以來,她從未在人前流過眼淚,再怎麼傷心,也都忍住了,可是麵對崔羽然的靈位,卻再也忍不住了。
“小姐,您莫哭傷了身子,夫人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素問勸了起來。
謝晚晴卻隻顧著抹眼淚,隻有在這裏,她才能放肆地哭泣,將前世所有的悲傷和痛苦一並流出體外,然後她才能拋卻一切顧慮!
隻有比敵人更狠毒,她才有獲勝的可能!
謝晚晴哭了好一會兒,才被素問勸住了,兩人出了屋子,卻迎麵碰見了一位夫人。
謝晚晴看她也是紅著眼睛,彼此間生了幾分惺惺相惜,謝晚晴微微欠了欠身,算是對長者的尊敬。
那夫人打量了一下謝晚晴,也朝她點了點頭。
謝晚晴目送她離開,卻發現那夫人走過之處,落下了一塊帕子,這種貼身之物,若是遺落了,總是不好。
謝晚晴走過去撿起來,然後追了過去,喊道:“夫人,您落了東西!”
那夫人轉過身來,謝晚晴將帕子遞上去,道:“夫人收好,丟了帕子,怕是要著急了!”
夫人收起帕子,才道:“多謝!”
謝晚晴微微笑著,搖頭,道:“夫人客氣了!”
謝晚晴正欲離開,那夫人卻喊道:“這位姑娘,若是沒什麼急事,可否陪我說會兒子話?”
謝晚晴雖然覺得對方有些唐突,但是看她年歲也和自己母親差不多,便生了幾分好感。
“恭敬不如從命!”謝晚晴從善如流應道,舉止得宜,不卑不亢,頗有大家風範。
那夫人見了,點點頭,眼裏露出幾分讚賞來。
謝晚晴隨著這夫人去了她的禪房,謝晚晴這才發現,這位夫人身份定然不凡,因為她住的禪房乃是相國寺位置最好,也最雅致的一間。
謝晚晴暗暗留了幾分心思,對方身份高貴,她便不可行差踏錯,衝撞了貴人。
“坐吧,不必客氣!”夫人請謝晚晴坐了下來,又命人上了茶。
謝晚晴一一謝過了,兩人才聊了起來。
“不知姑娘是哪家女兒?”夫人開口問道。
謝晚晴忙回道:“家父謝崇光!”
“原來是宰相千金,難怪如此大方得體!”夫人道。
謝晚晴淺笑,道:“夫人謬讚了,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你就稱我為落華夫人吧!”
謝晚晴一聽這名號,便正愣住了,原來這就是落華夫人……名揚大順的落華夫人,可謂是個傳奇女子。
所有開國元勳中,落華夫人是唯一一位女子,當年隨皇上東征西討,打下了大順這一片萬裏河山,待天下大定,她卻飄然遠去,不肯接受皇上的任何封賞,隻留下一段巾幗不讓須眉的傳奇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