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袖進入帳殿,卻並未見康熙的人,轉而出來問門口的宮人:“萬歲爺呢?”
宮人如實道:“回娘娘,萬歲爺與奉恩將軍在大帳內飲宴,還未回來。”
懷袖心裏的火頓時往上竄了幾竄,強壓住又問:“方才有太監說萬歲爺傳本宮回帳殿侍駕,你們可知萬歲爺何時回來?”
宮人又答:“萬歲爺的確命人傳娘娘回帳,至於萬歲爺他什麼時候回來,奴才就不知道了。”
懷袖心下的怒火又往上竄了幾竄,深呼一口氣,努力穩著語氣問:“渙秋人呢?”
宮人想了想道:“娘娘說的可是這幾日在帳殿內伺候的那個宮女麼?她方才讓李公公叫走了。”
懷袖胸前起伏著,努力隱忍,終於沒忍住轉身便欲下台階,可剛走下兩個階,立刻從旁側閃出兩名禦前侍衛攔在了帳殿階下。
“讓開!”懷袖朗聲喝道。
兩名侍衛麵無麵無表情並肩而立,冷聲道:“萬歲爺有口諭,令娘娘留在帳殿中候駕!”
懷袖咬著唇,眸光冷颼颼掃過眼前的兩名侍衛,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甩袖轉身回至帳殿內。
內心憋著一肚子委屈無處發泄,舉目望去,屋內的陳設皆是康熙所用之物,連個襯手摔的都沒有。
懷袖立在窗邊,望著窗外蒼原夜色,眼圈漸漸濕潤。
她這段時間住在廂車內,不止一次回想過自己是不是最近哪兒得罪了康熙,總覺他待她的行徑舉止,與往日頗有些不同。
懷袖幾乎想破了腦袋也沒理出頭緒。
從裕妃賜死後,她自問再沒有哪兒得罪過康熙,連衛貴人都是選秀時,她提點了一句,康熙才在衛青兒的名頭上畫了個圈兒,細算起來,他覓得良緣佳人還要感激自己才是。
那日雪額嚇暈了衛貴人,憑借康熙的明察秋毫,他定能分辨那並非她故意而為,雪額又不認得衛貴人,它即便再聰明,也不過一隻圓毛畜生,段不可能機敏到幫著自家主子爭寵的地步!
懷袖立在窗邊,哭的眼睛又酸又澀,康熙依然沒回來,窗邊的冷風吹進來,蒸幹了臉頰上的淚,還凍的肌膚生疼。
懷袖用衣袖抹了把淚,深呼一口氣,才感覺胃一陣陣痙攣疼痛,她光顧著生氣,忘了自己連晚膳還沒用過。
也不知眼下幾更天,懷袖窩在茶幾邊,就著溫茶喝了兩口,閉上眼蜷在地毯上,許是哭的累了,沒過多時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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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與齊步琛等將軍府前來迎駕的幾名武將在帳中聊了許久,直至又交了更後方才散了各自回帳歇息。
康熙行至帳殿內,挑簾櫳跨進門一眼就看見昏睡在地毯上的懷袖。
康熙的臉色霎時凝得冰冷,幾步行至近前將懷袖由地上抱起來,行向裏端的大床。
緩緩將人放在大床上,外間伺候的小太監行至近前還未開口,康熙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你們這些奴才都是死人麼?聽不見裏麵有動靜都不曉得進來看一眼,若是毓妃有個閃失,朕定揭了你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