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聽懷袖這麼說,臉色頓變,立刻撲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雪雁自入宮後,蒙小格格厚恩相待,沒有半分不適,雪雁心懷感激無以言表……”
懷袖沒想自己不過隨口詢問一句,雪雁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月荷和青梅都知曉雪雁是懷袖家生的丫頭,平日清芷宮內眾人待她自比旁人親近,未待懷袖開口,青梅先走過去,伸手挽扶起地上深跪的雪雁。
“主子不過是隨口問你話,你回了便是,瞧這緊張地,汗都冒出來了,嗬嗬!”青梅說話時,順手從袖管裏抽出自己的手絹,替雪雁拭了下額角。
懷袖抬眼見雪雁額角,鼻尖果然都冒出了一層細汗,臉色都變起了些變化,不覺微蹙起眉心。
雪雁自知言行有失,對懷袖淺淺地施了一禮,垂下頭臉小聲道:“小格格若沒旁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懷袖輕輕擺了擺手,眸光卻始終凝在雪雁身上,看著她緩緩轉身向外走時,腿似乎有些微跛。
直至雪雁輕緩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門口,月荷才忍不住道:“雪雁姐姐最近好像的確身子不好。
我兩日前晨起時,瞧見她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地往回走,原本想上前問她緣故,可是剛叫了她一聲,她卻突然快步向房裏跑去,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嚇的我也沒敢再提。”
青梅聽月荷這麼說,立刻點頭道:“奴婢也發現了,她這幾天走路時,腿腳很慢不似往日那般利落,像是肚子疼,我問她,她說是月事來了,小腹墜脹不適。”
懷袖聽姐妹二人如此說,輕聲道:“雪雁是我二姐由疆北帶入京的陪嫁丫頭。
二姐不顧自身不舍給我送進宮內,若是不好了,我再見二姐都不好交代,改日命人請個大夫來給她好生瞧瞧,有病當早些醫治!”
這廂主仆三人正閑敘,突然聽門外有宮人高聲傳喚道:“勤嬪主子來了!”
懷袖聞言,即刻起身欲向外迎,勤嬪已經帶著銀鈴兒繞過了前殿,直奔內寢殿行來。
走至門邊,勤嬪不待懷袖開口,沉聲道:“你們都去外邊兒伺候,我與你主子有話說!”
眾宮女皆不知緣故,又見勤嬪麵色不悅,立刻悄無聲息退出了門外。
勤嬪隨手將門關上,轉身行至懷袖麵前,不由分說,伸手將懷袖的手臂拉起來,將寬衫向上褪去,一眼便瞧見了白皙藕臂上,那點觸目的朱紅守宮砂。
“原來宮內的傳聞竟然是真的!”勤嬪說話時,抬起眸子盯著懷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懷袖抽回手臂,將蟬翼薄衫抖下來,仍轉身坐回桌邊悠然品茶:“什麼蒸的煮的?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勤嬪見懷袖全然不當回事,無奈道:“如今宮內都傳遍了,說你夜夜伴駕,卻從未被萬歲爺臨幸,我隻當是傳言,如今親眼所見,方知竟然是真的!”
懷袖依然一臉無所謂:“真的又怎樣,假的就如何?這種事兒連萬歲爺都不急,礙著旁人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