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聽聞康熙如此吩咐,絲毫不敢怠慢,接了黃金璽印轉身去了。
懷袖好奇問:“萬歲爺方才突然就決定要拿這鐵舟禪師?”
康熙又倒了杯茶端在手裏,聽懷袖問,低語道:“你與召羽郡主的症狀如出一轍,且你當日出事時又在宮內,這老和尚必然難脫幹係!”
懷袖輕輕點了點頭,又道:“萬歲爺既然揣著金璽印,為何不親自去尋大理寺卿,反而來尋王爺?”
康熙將杯中的茶喝了,無奈道:“朝中無人知朕這幾日微服出宮,若朕突然出現在那幫老學究麵前,又難免惹一陣說教,耽擱功夫。
更何況朕身邊沒帶一個侍衛,卻帶著你,這在那些老頭子眼裏,可是天大的不守規矩嘍!索性不如幹脆讓恭親王去,反正他也習慣了!”
懷袖聽康熙這番話,不僅笑出了聲。
她沒想到連康熙都不願聽那些迂腐老臣的言辭,往日她在乾清宮侍茶的時候,一看見那些老臣們總躲出去,原來嫌煩的不止她一個呢。
兩人正說笑間,聽聞門外有輕輕的敲門聲。
懷袖行至門邊,問:“誰在外麵?”
隻聽得一個女子柔軟的聲音回道:“王爺吩咐奴婢為貴客奉茶。”
懷袖隻聽得這聲音耳熟,又聽見對方提及常寧,便想是必定是常寧臨走時吩咐的,便將書房門打開。
隻見門口立著一位眉目清秀的侍女,一身青衣素容打扮,手中端著一個木製的托盤,盤中擺著一隻青色玉瓷的提梁壺,另兩個同色同質的小茶杯。
侍女款步行至桌前,將托盤緩緩放下。
懷袖向外看了一眼,隻見距離書房外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已經站了幾個王府的內侍,多半是常寧安排來伺候康熙的。
康熙與懷袖分別在桌兩邊端坐,侍女先將茶杯用水燙過,各自斟了一杯新茶,恭敬奉在康熙和懷袖麵前。
“王爺出府辦事,特吩咐奴婢在此伺候,二位貴客有何需求,盡管吩咐奴婢。”侍女說話時,始終垂著眉睫,微微欠身行禮後,便欲轉身出去。
懷袖眼見她要走,笑問:“蘭草,你可認得我?”
蘭草聽聞對方居然喚出了她的名字,驚訝的身子微頓,轉回頭小心翼翼抬起頭向懷袖的顏麵上打量去。
懷袖眼下是書童裝扮,蘭草隻是瞧著她格外眼熟,又不好意思仔細看,匆忙低了頭道:“恕奴婢愚鈍,不識貴人真顏。”
懷袖笑了,輕聲道:“那尙衣局那夜,你可還記得?”
懷袖此言一出,蘭草驚訝地抬起眸子望向懷袖,片刻間,眨動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驚訝道:“是……”
下一個正要出口,蘭草突然反應過來,眼下的懷袖,已尊貴為妃,趕緊伏地叩頭。
“奴婢有眼不識娘娘千歲,還望娘娘千歲恕蘭草萬死之罪!”
懷袖淺笑:“咱們也算是舊相識,好容易見了麵,不必拘這些宮中禮數,快去給萬歲爺磕頭吧!”
經懷袖提點,蘭草即刻反應過來,又給康熙磕過了頭,方才退了出去。
待蘭草出去,康熙忍不住好奇問:“怎麼連常寧王府裏的侍女你都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