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館子,康熙看著懷袖手裏打包的餐食,問:“你不是不喜歡他家的點心嗎?還打包出來做什麼?”
懷袖道:“丟了怪可惜,且隨咱們出來的小廝還沒吃東西,順道兒給他帶回去。”
康熙看了眼懷袖,沒說什麼,兩人又沿著來時路向大相國寺走去。
將打包的餐食給看馬的小廝送去,康熙和懷袖依然守在大相國寺門前,果然,見陸續有麵帶喜色的人,匆忙從寺院正門走出來。
康熙和懷袖一眼便認出是跟那位傳說的,神乎其神的大法師求到了符偈的。
懷袖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一位求了符偈的男子麵前。
那男人一抬頭,懷袖瞧清他的模樣,冷不防被嚇了一跳,隨即勉強牽出一臉甜笑,問:“請問這位小哥,可是才跟大法師求來符偈的?”
男人約莫二十幾歲的模樣,滿臉細細密密的麻子點兒,一撥摞著一撥,幾乎都看不清皮膚底色了。
聽懷袖問,麻臉男子立刻喜滋滋點頭:“沒錯!沒錯!”
懷袖心中一喜,立刻掏出幾兩銀子:“小哥可否將這符偈讓給我?我因趕時間,來不及排隊,等著就要離京了。”
那麻臉男人一聽,立刻將手中的符偈握的死死的,瞪著眼叫道:“讓給你?那可不行!讓給了你,我就娶不著媳婦兒了!”
說完,不待懷袖再開口,麻臉男人一溜煙兒跑了。
懷袖望著麻臉男人的背影,不禁輕歎了一聲。
康熙走至近前,看著她的表情,笑問:“他即便不讓,咱們再等便是,你何故歎氣?”
懷袖笑道:“就方才那男人的長相,即便是這位法師當真幫他撮合成了姻緣,對人家的姑娘而言,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呢!”
康熙沒想到懷袖居然會想到這個上麵,笑了笑,用折扇輕輕拍了她的肩膀,隨後向後麵一指:“又出來了一個,再去試試看!”
懷袖上午一連問了十幾個人,皆不願意將符偈轉給他們,這些人都跟被下了咒一樣,任由懷袖將價碼一再抬升,就是不肯動心,甚至連看都不給他們看一眼。
而且眾人都是一個理由:“大法師說了,給人看了就再不靈了!”
“嗬!今日當真邪門兒哈!俗語講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當真沒人動心!”懷袖一臉不甘心。
幾近晌午時,日頭漸盛,天氣越來越熱,懷袖被曬的小臉兒紅撲撲的,卻仍不甘心,憑康熙怎麼勸,非要在門口守著。
“咱們還是先走吧,我聽說這大法師隻有上午半天開壇受教,下午通常不見外客,咱們今日就算了,改日再來。”
懷袖眼瞅著幾乎沒人再出來了,無奈隻得先找個店打尖。
按照康熙的意思,一共定下兩間房,一個單間,一個裏外的套間,將帶出來的簡單行李放在房間裏,康熙囑咐小廝留在店內看著,便隻帶懷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