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官千翔急問。
仆人繼續道:\"後來郡主每次在大法師禪房裏待的時辰越來越長,每次出來也格外高興。
奴才們不知緣故,但見郡主高興,也跟著高興,可誰知今日,郡主突然就如此了。\"
\"召羽當時發作時,究竟是怎樣的情形?\"官千翔緊跟著又問。
這次旁邊的老嬤嬤立刻接過話茬:“這個奴婢瞧的最清楚,召羽郡主當時由禪房內出來時,麵色顯得極好看,兩腮紅撲撲的,還如少女時候顛著腳兒走了幾步。
就在我們幾個將要扶她出寺院上車的時候,郡主突然就大聲叫嚷起來,又是跳又是笑的,把幾個丫頭和我這個老婆子都嚇傻了!”
官千翔聽幾個仆人口述完當時的情形,略沉思片刻,對跪著的幾人道:“你們幾個都下去吧!”
幾個仆人再次磕了頭,窸窸窣窣陸續走出了官千翔的書房。
官千翔靜靜坐在書桌後思索此事前後,突然想起了去年冬日時節,在絳雪園中遇到懷袖的情形。
當時,他隻靜靜站在園中,懷袖突然奔至近前,口稱說是被他的簫聲吸引而來,可他知道,那日他雖然將玉簫帶在身側,卻並未吹過,當時他就覺著不對勁。
今日的召羽與那日的懷袖是否有所關聯呢?
官千翔心裏正想著,忽有家仆來稟:“少王爺,召羽郡主醒了。”
官千翔聞言,立刻站起身向前院行,走進寢閣時,瞧見官召羽已經靠著蒲團斜倚在床榻內,跟福晉說話。
見官千翔走進來,官召羽微微坐直了身子,輕輕地叫了聲哥哥。
官千翔輕輕頷首,在床邊的雕花木凳上坐下,仔細觀察著官召羽的麵色,卻見她麵色除了有點蒼白,卻也並未見有何特殊異樣。
“你可覺身子有何不適?”官千翔輕聲詢問。
官召羽輕輕搖了搖頭,淡淡含笑:“哥哥怎麼也這麼問?剛才額娘叫宮裏的幾個太醫都診過了脈,太醫們皆言無病,我不過睡了一會子,你們何故如此緊張呢?”
官千翔轉回頭看向福晉,卻見福晉緊蹙雙眉,輕輕點了下頭。
官千翔的一對長眉卻蹙地更緊了,繼而又看向官召羽:“你在大相國寺內,口稱自己看見容若,還當著眾人叫嚷之事,你可知?”
官召羽驚詫地看著官千翔,又看了看福晉,麵色微慍道:“你們怎麼都這麼說?我幾時在大相國寺又跳又叫了?
我不過是去上香,順帶給容若捐一盞蓮花長明燈,為他在陰司方便讀書作詞,你們怎都如此說我……”
官召羽說話時,眼圈兒一紅,淚跟著便滾落下來。
官千翔正欲開口,福晉卻悄悄按了下他的手,官千翔看過去,見福晉對他搖了搖頭,便隻得作罷。
兩人又陪著官召羽略坐了一時,由她房中退了出來。
走下閣樓,福晉壓低了聲線對官千翔道:“這件事,我總覺著哪兒不對勁兒,官召羽似對今日在大相國寺之事無絲毫記憶,而隨行跟去的仆從,卻又說的有鼻子有眼兒,這其中定是有人在扯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