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嵐,沒想你今日也出來了,可見身子大好了!”懷袖走至近前,挽住勤嬪的手。
勤嬪先前並未瞧見懷袖身側的雪額,待她走至近前,突然瞧見一隻黑斑白虎呲著牙瞪著自己,嚇地花容頓失,死死握住懷袖的手腕。
“莫怕,它這是才見了你,若瞧著我與你親厚,便不咬了。”
懷袖握著勤嬪的手聞言安撫,伸手摸了摸雪額的額頭,牽著勤嬪的手,緩緩靠進雪額。
勤嬪顫抖著手欲縮回來,卻被懷袖握著,輕輕摸了下雪額毛茸茸的白耳朵。
雪額直立的耳朵輕輕抖一抖,側臉看向勤嬪,勤嬪嚇地就要收手,卻見雪額竟伸出粉色的舌頭,在她指頭上輕輕添了一下。
勤嬪微怔,隻覺手指上濕漉漉的,與銀鈴舔的竟有幾分類似,心裏的懼意立刻消減了大半,鼓起勇氣,又探向前摸了摸雪額的白色皮毛。
懷袖見此笑道:“瞧,雪額跟你慣熟的很快呢!多半是你身上有銀鈴的氣味,同為獸類,它便覺著與你親厚些。”
勤嬪笑撫著雪額柔軟的皮毛:“我隻聽說萬歲爺送了你隻虎仔,誰知竟是這麼長的半大成年虎了!”
“它當初來時卻是隻虎仔,隻這小東西在我這兒頗肯長些。”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相攜向著中央的牡丹亭行去。
“今日你怎麼出來了,是她給你送了名帖麼?”懷袖好奇問。她口中的“她”自然指裕妃。
勤嬪點頭:“我確收了帖子,可不是看著她的麵子,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見你。”
懷袖微挑眉心,看著勤嬪不語。
勤嬪壓低了聲音道:“此時人多,等過會子快散的時候,人少了,我再仔細說與你。”
正說話時,兩人已走至亭外,隻聽前麵有一群宮人圍攏作一圈,有女子讚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娘娘戴上這朵黃花魁好生漂亮呢!”
懷袖與勤嬪尚未入亭中,聽見裏麵有眾女子奉承之言,因又聽見其中有人吟詩,便略停了腳步,靜靜地站在廊邊兒上站著聽。
隻聽方才那女子吟誦罷,有另一女高聲讚道:“說得好!這一隻牡丹花,本宮便賞賜給你了,下一個誰還來!”
懷袖和勤嬪對視一眼,都聽出後來說話的這一位是蘭妃。
“下一首我來!”另一個宮嬪搶著說道:“棗花至小能成實,桑葉雖柔解吐絲。,不成一事又空枝。”
誦罷,還趕著討好解釋:“我這首裏麵的‘堪笑牡丹如鬥大’也不比周貴人方才的一首差哦!”
隻聽得寶蘭立刻道:“你這首更好!牡丹花開的可不就是大如鬥麼?來這多大個兒的賞賜給你!下一個誰還來!”
勤嬪和懷袖站在人群外,聽見這一番對話,都忍住不掩唇而笑。
此時,有妃嬪一眼恰拍見懷袖身側的雪額,嚇得頓時大聲尖叫起來!
原本安靜臥在懷袖腳邊的雪額,大概是被這突然的一聲尖叫驚到了,嗷嗚的一聲虎嘯,縱身一躍,竟然跳進了亭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