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可是宮人們居住的房舍麼?”裕妃指著詢問。
懷袖輕輕點頭,還不待開口,裕妃身邊的一個宮女笑道:“這園子這麼美,咱們也去瞧瞧看這宮裏的宮人住的是不是比咱們的好些。”
說完,不待懷袖開口,幾個宮女已經向著那一叢房舍跑過去。
懷袖心裏一驚,悄然回眸與映雪對視一眼。
裕妃轉回身對懷袖笑道:“我宮裏的丫頭眼皮子淺薄,又沒規矩,叫妹妹笑話了。”
懷袖趕忙賠笑:“原是姐姐不拿我當外人,不過是幾間下人的房舍,丫頭們想看,隻管看便是!”
說罷,轉回身對映雪道:“你去將房門挨個打開,叫丫頭們好好瞧瞧!”
映雪應聲,手提裙擺向房舍跑了過去。
懷袖引著裕妃又向旁的地方走了幾處,便繞回至正殿內。
此時,方才那幾個吵著要去看房舍的宮女也跑了回來,為首的那個剛行至裕妃身前,腳步還沒站穩,裕妃抬手便是一記清脆的耳刮子抽在宮女臉上。
那宮女被打地一個趔趄,立刻跪在地上低聲啜泣起來。
“你以為這兒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們撒歡兒?毓妃娘娘教養好,不笑話你們,本宮卻容不得,今日不管教你們,改日可要丟盡本宮的臉了!”
說話時,就要命太監來打,懷袖笑道:“姐姐就饒了她們吧,不過是丫頭們好奇看看罷了,姐姐若當真在我這兒責罰起來,被人聽見又要說妹妹輕狂,捉著宮人的短處反叫姐姐不好看!”
懷袖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連裕妃也無話可辨,隻得住了手。
裕妃喝了口茶,笑道:“過幾日牡丹花盛開,我備了幾桌薄酒,在琉璃園中邀請各宮的姐妹們賞花,妹妹賞個臉兒吧!”
“姐姐一番好意,妹妹必定是要去的!”
裕妃又坐了片刻,便帶著一幹宮人去了。
懷袖送走了裕妃,轉回身徑自向內殿行,走至門口,擺了擺手,隻看了映雪一眼,眾宮人便明白其意,紛紛在門口停駐了腳步。
渙秋站在門前,正欲將門帶上,雪雁也要進去。
“主子有話跟映雪講,咱們暫且在門口守著吧!”渙秋伸臂將雪雁攔下,仍要關門。
雪雁抻著脖子,一臉失落地向內瞧:“往日小格格說體己話,從來都是不背著我的……”
渙秋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仍將門死死帶上,側身守在門外。
雪雁見渙秋如此,也隻得低垂著眉眼在旁邊站著。
內殿寢宮內,懷袖疾步行至榻前坐下,開口道:“青梅月荷,你倆可還在麼?出來吧,裕妃已經走了。”
青梅和月荷聞聽,即刻由屏風後麵繞了出來。
映雪見懷袖臉色不好看,走至桌邊端了杯茶遞在眼前。
懷袖接過茶盞灌下去大半杯,將茶盞狠狠往茶桌上一墩,怒道:“是哪個殺千刀的走了風聲,昨日本宮剛將人帶回來,她今日就搜上門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