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秋性格靦腆,被懷袖誇讚,臉微紅:“奴婢還會好多鬢髻樣式,日後可多為主子添換新妝!”
青梅羨慕地連聲讚歎:“渙秋姐姐好巧手,這些細致的活計,我們這些粗笨的人斷是做不來的!”
映雪笑道:“你們卻不知,渙秋出身於沒落的官宦人家,到了她這輩上,家中雖然衰敗,可她爹娘的教養見識,卻仍要比普通的小門小戶多,咱們宮內的眾宮女中,她是唯一一個能識幾個字的,光這點就比咱們強百倍!”
青梅聞聽連連點頭。
幾人說的熱鬧,卻唯有月荷獨自歪著臉,瞧著懷袖發呆。
懷袖將碧璽耳墜戴好,抬起頭時,正對上月荷打量自己的目光,輕笑問:“月荷,你幹什麼獨自立著發呆。”
月荷望著懷袖的模樣,順嘴說道:“我瞧著主子的模樣,像極了鍾粹宮中墨石壁畫上的神仙佳人……”
聽月荷提及那副被打掉了一般的墨石壁畫,懷袖心中一驚,側目看著月荷輕聲詢問:“你在鍾粹宮那副壁畫前可瞧見過什麼?”
月荷不料懷袖竟突然問起這個,慌亂地連連搖頭:“沒,沒瞧見什麼……”說完,不待懷袖再問,轉身向旁邊的桌上端起托盤走了。
懷袖狐疑地看向映雪,映雪也正與她對視,兩人對月荷的突兀反應,皆有所查覺。
青梅怕妹妹擅自離開惹懷袖不悅,連忙低聲開釋:“主子莫怪,月荷曾在那邊兒受過苦,怕是至今心結未開呢。”
懷袖淺笑:“我不怪她,你去陪她吧,平日也多開解著些。”
青梅點頭,退出門尋月荷去了。
懷袖緩緩站起身,準備去紫霞閣用早膳,臨出門時,見雪雁仍一個人整理床榻,便也沒喚她,徑自走了。
憐碧早已吩咐人擺好了早膳,見懷袖行來,親手盛了碗紫珍珠糯米粥,又將醃鴿子肉丁盛了些在小瓷碟內方便懷袖取用。
懷袖剛拿起銀箸準備用膳,青梅帶著月荷悄然由外麵進來,站在旁邊伺候。
懷袖知道定是青梅悉心解勸後將又她帶了來,月荷此刻的神情已恢複至平日的溫和寧靜。
懷袖在紫夏閣內安靜用膳。
內殿門前,福全命小太監早在雪額的餐盤內預備下半大碗的新鮮連骨雞肉和牛肉塊,雪額臥在門檻外捧著餐盤吃的津津有味。
懷袖剛吃了幾口,就聽外麵有小太監傳聲進來:“裕妃娘娘駕到……”
懷袖聞聽心裏納悶,裕妃怎大清早兒地就跑來自己宮內,正欲起身時,卻見幾個鍾粹宮的宮女已繞過了正殿,直奔側殿而來。
懷袖心裏一驚,回頭再瞧月荷和青梅,皆已嚇地臉色蒼白。
懷袖知此刻已是來不及規避,正心急時,一眼看見臥在地上吃食的雪額。
懷袖靈機一動,輕聲喚道:“雪額,快,出去!”
那雪額本就機靈敏捷,早聽見外麵有生人腳步聲停了吃食動作,又聽懷袖開口急喚,忽地躍起身,一道白影兒飛竄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