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袖見福全表情嚴肅,便知他定是有事稟奏,輕輕揮了揮手,將左右侍立的宮人全部屏退,最後,眸光落在福全身上。
福全麵露難色,話在嘴邊徘徊好幾遍,卻仍在猶豫要不要說。
“福全,究竟怎麼了?你但說無妨!”瞧著福全這幅模樣,懷袖心裏也有些急了,忍不住開口詢問。
福全咽了咽吐沫,為難道:“今日是娘娘的大喜之日,奴才……奴才不知此事該不該講……”
“你說吧,不論怎樣,本宮不怪你便是!”懷袖溫和寬慰道。
福全在地上磕了個頭,輕歎道:“奴才說了,隻望主子沉住氣,切莫驚慌。”
懷袖眸光緊緊望著他,輕輕點了下頭。
福全這才鼓起勇氣,開口說道:“容大人他……回來了!”
福全最後一個字說完,懷袖愣怔怔瞪著福全半晌,緩緩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福全原話又重複了一遍,補充道:“奴才是聽在萬歲爺禦前奉茶的小栓子親口說的,他今晚正在中和殿內侍茶,說都瞧見容大人了呢!”
懷袖聞言,愣怔了片刻,豁然站起身向外就走。
“主子!您這會子不能去!”福全見懷袖臉已變色,翻身躍起攔在懷袖麵前。
此時,正殿大門已被推開,守在宮外的一應宮人皆不知緣故,愣愣地看著懷袖和福全。
福全伸開雙臂擋在懷袖麵前,急地勸道:“主子,這時候文武百官都在前殿,您這會子不能去呀!”
此時的懷袖,眸光之中皆是血絲,腦子裏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見福全擋路,目光回轉處拿起旁邊的一個琉璃尊“砰”地一聲磕碎在門欄上。
七彩的琉璃碎片頓時飛濺了滿地,眾宮女嚇地立刻跪了一地,而懷袖的手裏卻死死握著最大,最尖利的一塊。
手腕翻轉,碎片直抵在自己的咽喉上。
“你們誰敢再攔本宮,本宮就將這東西刺進咽喉!”懷袖吼地歇斯底裏,眾宮人都不敢再出聲,連福全也隻得退後幾步,卻仍擋在懷袖麵前不肯離開。
“還不給本宮退下!”懷袖瞪著福全怒喝。
福全眼見此刻的懷袖已經全無理智可言,生怕她傷了自己,無奈隻得死死咬著唇,跪在廊外。
懷袖將手中的琉璃碎片一丟,飛身越出回廊,向宮門奔去。
可剛奔出宮門轉彎處,冷不防撞見幾個侍女擁簇了一位身穿一品誥命吉服的女子。
懷袖定住腳步,心裏一驚低聲輕喚道:“二姐……”
朱赫塔娜一眼看見懷袖由府內慌慌張張的奔出來,心裏就已經明白了,美麗的臉頰氣地鐵青,走至近前,還未開口,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懷袖臉上。
懷袖隻覺左臉火辣辣的一陣疼,神智倒是冷靜了大半。
朱赫塔娜扯著懷袖的手將她拉回到宮內,徑自向內殿行去。
一眾宮人見此情景,誰都不敢上前,隻得眼睜睜看著這姐妹二人向後院走去。
將內廷的門關上,朱赫塔娜轉回身看著榻上呆坐的懷袖怒道:“你不好生在這兒等皇上,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