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苑山還真如那禮部侍郎說的那般,山體陡峭,在爬上山頂之前,衛淩便差點兒摔倒兩次,好在兩次都有跟在他身後的護衛拉了他一把,不然,他早就滾下山去了。這山上石頭又多,滾下去那便是非死即傷。
爬到了山頂,衛淩便看到了盛開在岩石上的淩霜花,此花潔白無瑕,花瓣瞧著還有些透明,像覆了一層冰霜一般。
衛淩走到淩霜花盛開的岩石旁,小心翼翼的摘了十支左右,便用細草捆成了一束,拿在手裏往山下走。
都說這上山容易下山難,可是這南苑山是上山難下山更難。兩個護衛都走得有些艱難,更何況還要護著手中的嬌花的衛淩。兩個護衛讓他走中間,一前一後的護著他。
行至半山腰,天空忽然飄起了小小的雪花,雪花落地便變成了水,濕了本來就難走的山路。
路變滑了,三人走得越發的小心了。
行到兩米高的陡坡處,一個護衛先下了坡,他在坡下站著,張著雙臂,看著衛淩一點兒一點兒的下坡,另一個護衛就跟在他的身後。方才上這陡坡的時候,他是雙手雙腳並用才爬上去的。
“啊……”忽然,衛淩踩到一個被雪水打濕的枯葉,腳下一滑,便摔了直接往坡下滾。跟在他身後的護衛,抓著坡上的一根小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手卻抓空了。
“國公爺……”
兩個護衛大驚失色,其中一個大聲道:“用手抓著草,抓著草……”
衛淩把手中的花向上舉著,不想辛辛苦苦摘的淩霜花有損。他試圖用另一隻手抓住坡上的草,可那草他剛抓住便斷了。
他隻覺得臉被坡上的枯草和石頭刮得生疼,當他滾到斜坡下時,守在坡下的護衛阻止了他繼續往下滾。
“國公爺你沒事兒吧?”守在坡下的護衛將他扶了起來。
他臉上有幾處擦傷,那傷口還滲著紅色的血珠。頭發也散了,衣裳也髒了,那模樣瞧著好不狼狽。
“還好,花沒事兒。”見手中的花,隻有兩朵傷了花瓣,衛淩便鬆了一口氣,還笑了笑,隻是他這一笑便扯到了臉上的擦傷,頓時便痛得擰起了眉。
“嘶……”
他用手摸了摸臉上刺痛的地方,然後一看,手指上竟然有些紅色的血。
“我不會破相吧?”衛淩有些擔心的看著兩個護衛問道。
兩個護衛看著他臉上的擦傷,搖了搖頭道:“瞧著不嚴重,抹些祛疤的藥膏不出半月應該就能好。國公爺放心,這點擦傷應該不會留疤的,亦不會讓國公爺的俊顏有損。”
聞言衛淩便放心了,他鬆了一口氣,“那我們繼續下山吧!”他們得抓緊時間才是,天黑之前若不回帝都那便回不了城了。若明天再送給初柳,這花就沒這麼新鮮好看了。
半個多時辰後衛淩他們下了南苑山,一下山後,他們便坐著馬車往回趕。再要關城門的前一刻馬車進了城,馬車進城後,衛淩便讓護衛駕著馬車去林宅。
到了林宅門口,天都已經黑了。還好,林宅門口個掛了兩個燈籠可以照亮。
此時,衛淩那散亂的頭發已經束好,臉上的髒汙和血跡也都擦幹淨了。
他拿著淩霜花,站在門口敲了門。
林家人正在家裏吃用老母雞做底的湯鍋,聽見有敲門聲,正啃著雞脖子的肖煙便忙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