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後院
“事情辦的如何了?”站在涼亭中的柳夫人看著麵前的灰衣男子問道。
這灰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送陳婆子母子上西天的車夫。
灰衣男子低著頭,回道:“已經辦妥了,那婆子和她兒子都已經被小的送上了西天。”
“那陳婆子可辦成了事兒?”柳夫人又問。
那灰衣男子道:“成事兒了,小的回城的時候,看到不少穩婆和禦醫都被請進了雲王府。”
若是沒成事兒,也不會有那麼多禦醫被請進了雲王府。
“成事兒了就好”柳夫人點著頭笑了。她從袖子中,掏出一疊銀票來,遞給那灰衣男子道:“這裏是五千兩銀票,你先去外頭避一陣子,免得有人查到你頭上來。”
那村婦沒了孩子,衛諺與她也就沒了牽絆,她家靜雪也就能放心了。請再多禦醫穩婆又有何用,喝了那紅花,那村婦的孩子還能保得住?
“謝夫人。”那灰衣男子接過銀票,將銀票塞在了懷中,抱拳衝柳夫人道:“那小的先告退了。”
“去吧!”柳夫人揚著下巴點了點頭。
那灰衣男子走後,柳夫人便笑著離開了涼亭。
柳夫人走遠了後,一個玄衣男子,便從涼亭附近的假山後走了出來。這玄衣男子不是旁人,正式以侍衛身份,與衛諺一同進入左相府的霍景平。他從後門兒入府路過此地,見柳夫人和那灰衣男子,神神秘秘的一同進了涼亭,他便躲在了假山後,想聽聽她們要說什麼。沒想到,他竟然聽到了這些話,初柳與衛諺已經不是夫妻,這狠毒的柳夫人竟然還要害她。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柳夫人離開的方向,轉身,往後門而去。
他一路飛簷走壁,追上了那車夫的馬車,跟著馬車出了城。
雲王府
喝了助產藥,淩霄又生了半個多時辰,但孩子還是沒生下來。院子裏的衛諺等人,已經急得不行了。
宋女醫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越輕雲道:“王爺,孩子生不下來。我想問問王爺,若是萬不得已,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不能再拖了,若到萬不得已必須做一個選擇。
“保大人。”越輕雲與衛諺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二人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可……”宋女醫看了看越輕雲,又看了看衛諺才道:“林夫人說要保孩子。”那話,她方才已經問過林夫人了,林夫人說無論如何都要保孩子。她現在這種情況,想要母子平安,實在是很難。
衛諺直接道:“不要聽她的,保大人,我要她活著。”
雖然那是他的骨肉,但是,真要選一個的話,他隻願初柳平安。
越輕雲斜了衛諺一眼,道:“保大人。”
“我明白了。”宋女醫又道:“府上可有千年人參?林夫人已經沒力氣了,需要喝些參湯補補元氣。”
“我這有。”雲旗抬抬手,讓小莊忙把人參拿出來。
李嬤嬤忙上前接過,直接用院子裏的爐子熬了起來。
屋內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烈,已經滿頭是汗的穩婆,看著眼神有些渙散的淩霄道:“林夫人你先歇歇,等喝了參湯咱們在繼續生。”
淩霄隻覺得穩婆的聲音十分遙遠,她有些遲疑的點著頭。她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因為她已經完全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