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你的眼裏隻看著我。”
“我的心裏也隻有你啊。”
阮湄抱著他笑了,“所以別管這些了,快來洗澡,一身的汗。”
“遵命!我的手機呢?我怕大哥找我。”
“啊……”阮湄略顯尷尬地低垂著眼瞼,“我弄丟了……找了半天沒找到……”
“是丟在莫幹山了?”
“不清楚,總之行李還沒收拾完,說不定還能找到,你趕緊去洗吧。”
阮湄催促著霍立川進了浴室,直到裏麵想起嘩啦啦的水聲,阮湄才鬆了口氣。
沒有電視,沒有網絡,沒有手機,她自信應該能瞞住霍立川關於她和盛罡的婚事。
隻是,將來呢?
這樣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她能瞞多久?
阮湄皺眉,看著浴室的玻璃門上有男人健碩的朦朧身影,她不禁咬緊了紅唇。
日子如念珠般的,從手裏滑過。
阮湄和霍立川整天膩在一起,不管在室內還是室外,阮湄完全切斷了霍立川的對外聯係。
他雖然暫時沒有起疑,但盛罡似乎已經有所懷疑,每天總是會打來許多電話。
阮湄不敢不接,每次都會避開霍立川去講電話,可是她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隻是想要再久一點,讓這個秘密,再久一點。
盛夏,隻有聒噪的蟬鳴在窗外永無休止,穿透枝丫的陽光灼熱地焦烤著大地,日子仿佛還和過去一樣。盛凱鋒在樓下照顧羅娜,佟家兄弟時不時會來找他,接到過幾次軍區下達的任務命令,讓他更忙起來,根本沒有時間去找葉梓允。
哪怕她始終都在樓上照顧霍立昕,與其說是照顧,倒不如說每天陪著他吃飯,其餘的事霍立昕自己都可以做,葉梓允倒是比待在家裏還要清閑。她倒是想問問何必要求自己來照顧他,但還是沒有開口,畢竟這是距離盛凱鋒最近的地方。
隻是,樓上樓下,看起來最近,卻又是最遠的距離。
而霍立昕討厭一個人吃飯,葉梓允是知道的,以前為此他們甚至還鬧過不愉快。
直到高中的有一天,霍立昕請病假,葉梓允帶著他的作業和自己為他記得筆記去找他,隻見他一個人在廚房裏熬粥,通紅的臉分明高燒不退,手裏握著的湯勺還在顫抖,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幫他,因為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那一次,葉梓允才知道,他的爸爸媽媽離婚了,法院判他給了媽媽,可是媽媽痛恨他的爸爸所以更加痛恨霍立昕。很快,他的媽媽再嫁了一個有錢人,生了他們的孩子,霍立昕完全被徹底拋棄,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
“你的爸爸呢?”葉梓允怯怯地問過。
“死了。”
這樣的字眼,很少會用在自己的親人身上吧。
葉梓允當時覺得,霍立昕肯定和他的爸爸關係不好,以後也沒再提過。
自此後,她習慣陪著他做任何事情。
“我不吃魚肉,你吃。”
病房裏,霍立昕嫌棄似的把魚湯推到葉梓允麵前。
“哦。”葉梓允夾了塊魚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挑嘴?”
霍立昕嘴裏包著飯,什麼也沒說。
“你不是說羅娜會找我聊聊嗎?過了這麼多天,她都沒來找我。”
“耐心。”霍立昕夾了一筷子的青菜到葉梓允碗裏。
話音剛落地,就聽見護士站在門口喊道:“葉梓允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