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停了下來。
南宮俊飛敏感地問：“媽咪，您說爸爸找什麼？”
凱特琳換了語氣，說：“我說你爸爸也不會早早就那樣了。”
南宮俊飛默然了，他心裏有些疑慮，但沒能說出來。
“俊飛，你做還是不做人工授精？說句話啊。”凱特琳催他。
南宮俊飛輕咳了一聲，說：“媽咪，我一直在吃藥，也有複查過，醫生說我的情況恢複得比較理想，我會讓小婕懷上我的孩子。”
凱特琳默然半晌，說：“我再給你半年時間，如果她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就必須做人工授精。春節我就不回來了，我不想看到那個小賤人。”
南宮俊飛一陣難受，如果陽小婕知道，她最敬愛的琳姨是這麼稱呼她的，她會有多難過？
“好的，媽咪，那您多保重身體。”
掛斷電話，南宮俊飛仍然有著滿腹的疑慮。
上一次母親就說過，他父親當年也有過跟他類似的症狀，服藥十年才有了他。
現在母親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讓他心裏的疑慮更深，陸震南服藥十年，說明他的情況比自己嚴重得多，他後來真的治好了？
他心裏反複默念母親那句話：“如果三十年前醫學有這樣先進，你爸爸也不會找……”
找什麼？找男人借種？
南宮俊飛的腦海裏冒出一個連他自己都吃驚的想法，難道他不是陸震南的親生兒子？
那時候醫學不先進，陸震南無法做人工授精來懷孩子，如果他喝十年的藥都沒能醫好，南宮俊飛就隻能是他母親跟另一個男人的結晶！
那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南宮俊飛越想越疑，想要弄個明白，於是又給凱特琳打過去。
凱特琳接了，他直截了當地問：“媽咪，我是怎麼來的？”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你還能怎麼來？當然是從我肚子裏來的！”
“我是說，”他小心地問：“陸震南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既然母親上次能想到借種這事，那當年陸震南就不可能想不到，南宮俊飛隻是想知道，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你放什麼屁！”凱特琳怒了：“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誰還有資格做你的親生父親？”
“您不是說，他的那玩意成活率也低嗎？”
“我說了他醫好了！”凱特琳很生氣：“俊飛！你什麼都可以懷疑，就是不能懷疑你的父親，你懷疑他，就是對我的侮辱！”
說完，她怒氣衝衝地掛斷了。
南宮俊飛一陣無語，他不過問了問陸震南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母親就說侮辱了她，那她叫他借種的時候，為什麼就不想想是對他和小婕的侮辱？
“俊飛哥，”陽小婕進來了，問：“我們要回M國過春節嗎？”
南宮俊飛說：“不，就在這邊過好了。”
“那琳姨也要來Z國嗎？”
“她不，”南宮俊飛的心沉了沉：“我打電話問過了，她不回來過節。”
“哦，琳姨還在生你的氣，”陽小婕嘟著嘴巴說：“要不然，我們把懷上孩子的事情告訴她？”
“不用，”南宮俊飛說：“媽咪要看到你生了才回來。”
“這樣啊，那隻有再等幾個月了。”
“嗯。”
這個春節，凱特琳說了不回家，南宮俊逸和南宮俊飛兄弟倆就都沒有回M國。
他們在Z國跟唐以莫和秦飛揚一夥人一起過，大家輪流做東請客，也是相當熱鬧。
夏霏和蘇寒漠姐妹倆又拖家帶口去F國天之浴療養院看沈冰心夫婦，唐以莫和南宮俊逸也一起。
蘇警官已經能坐起來了，蘇寒漠驚喜不已，說：“爸爸，再過一兩年，您一定可以站起來。”
蘇警官含笑點頭：“都是你們的功勞，你們的媽媽也很辛苦。”
沈冰心說：“我們是夫妻，照顧你是我的份內之事，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唐以莫仍然很關注十五號那家的情況，那扇門依然整天整天地關著。
別家門口都有一些新氣象，西方國家的門外掛著聖誕樹，東方國家的掛著紅燈籠，貼著新對聯，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唯獨十五號一點變化也沒有，冷清到了極點。
唐以莫的心裏暗生同情之心，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封閉自己。
這一次他們沒有呆多久，因為春節唐以莫的假很短。
回到Z國後，夏霏和唐以莫又去看了看左父，這一次沒有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