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過程有多困難,至少結局是好的,無論是誰的結局。
莊婷如此想著,和洛琛一起踏上前往慕雲寺的路。
慕雲寺裏,懷應正抱著一卷佛經慢慢看。隻是從半天都沒有翻過的頁數上來看,他有些神思不屬。
懷應悟性高,按照洛琛的說法是有“佛緣”,而主持則稱其有“佛性”,總之無論哪種,都認為懷應會在佛法上有很高的造詣。
莊婷對此又驕傲,又糾結,她畢竟是不希望她的笙兒從此以後就出家了的。
而看著麵前的廟門,回憶起懷應在她麵前提及慕雲寺和佛經時明亮發光的眼眸,她除了歎氣就隻剩下無奈。
莊婷走進去時還默默想,自己不會是上輩子拆了哪家廟宇,導致今生和佛一點都不對付。
要麼是心悅之人是和尚,要麼就是兒子要去當和尚。
而走神了老半天的懷應被老主持重重一咳喚回神思,一直作為認認真真乖寶寶的他不由得臉紅起來,支支吾吾地給主持認錯。
主持原也沒有怪他,懷應自小在慕雲寺長大,得知常來的一個香客和一個崇敬的師傅就是他的親生父母,難免會有些感情。
早在莊婷和洛琛經常出現在慕雲寺後,主持就猜到了幾分兩人和懷應的關係。
他不知道為何兩人明明都放不下懷應,卻將還是小孩子的他放在寺門口。
這些他不回去探究,探究了也沒有意義。人人都有隱私,身為高僧的主持心裏比尋常人更波瀾不驚。
他看著不好意思地垂著頭的懷應,眼神慈愛,淡淡告訴他今日先休息。
懷應喏喏應是,摸著頭離開佛堂,走在外麵歎口氣,反省自己不該在看書時走神,又忍不住去想好不容易認了他的父母去了哪裏。
當日兩人離開得匆忙,僅告訴懷應他們有事必須離開便直接走了,多半句話都沒留。
懷應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也不認為自己還有別的感覺,可時間一長,他越來越想念——對,就是想念——這兩個人。
不曾體會過真正的親情,懷應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有些不知所措,念了好幾遍經文都壓不住那股好像可以被形容成委屈的情緒。
他拿著掃把站在一棵樹下掃落葉,唰唰的聲音一下下如同掃在他心上,讓他更加煩悶。
所有煩悶,在看到前方興衝衝向他走來的兩個人時,幾乎是一瞬間,就消散得一幹二淨。
莊婷最迫不及待地走到懷應麵前,伸出手卻又止在半路,最後摸了摸懷應的上臂,眼裏含笑又含淚地說了句瘦了。
懷應緊握著掃把好忙搖頭說沒有,寺裏齋飯很好吃,他最近吃的很好。
莊婷被他那副著急解釋還有點磕巴的樣子給逗笑了,拍著他的手背柔聲笑著。
站在一旁一臉溫柔笑意看著他們二人的洛琛相比離開時,頭發長出更長,變化更大,大到懷應忍不住總是偷偷覷他。
然後被洛琛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