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樅西不用看也知道那些腦子裏塞滿了稻草的手下發生了什麼。即便他此時過去也已經無用,陷入僵硬代表著無藥可救,連少年也不會有辦法。
見柯樅西一聲不吭,臉色難看地盯著自己,少年嗬嗬輕笑,“如果真不管,他們可就全都要死了。”
話一出口,柯樅西臉色變得更加五彩斑斕,反應最大的,還是當屬後麵的一眾手下。
他們在柯樅西心中是個什麼地位,他們自己最為清楚。要柯樅西費力氣救自己,根本是癡心妄想。他們不曾妄想這些,就必須以最大的努力進行自救。
要那麼慘烈地死去?
不,他們想活著。
無比想活著。
更不想那樣死。
柯樅西眼見著那些手下躁動不安,並且有向少年求饒的架勢,心底更是咬牙切齒。
要麼說那些人腦子裏都是稻草,之前死掉了一大批人,如今的他們就是柯樅西手底下最後的人手。若他們也被少年盡數殺死,那他柯樅西豈不成了孤家寡人?
就他一個人來對付這個明顯本事和他不相上下的陸玉均,哪有那麼容易?
柯樅西不想救也得救。
可他們偏偏被死亡的恐懼迷了眼,竟看不出這一點。
不做點什麼是不行了,柯樅西冷哼一聲,那一聲從他的鼻腔出來後好似打進了人群裏,一下子把愈演愈烈的躁動給止住不少。
手下人聽得柯樅西的聲音,積威迫使他們渾身一抖,在一瞬間權衡再三,選擇了先趕緊離開原地,盡可能轉移到不會被少年針對到的地方。
去求饒?
算了,柯樅西不會救他們,難道少年就會了嗎?
別忘了他是來做什麼的。
他可能救任何人,唯獨不會救他們。
清醒了腦子的人們噤了聲,默默轉移陣地,當著柯樅西的麵,亦不敢尋機會逃跑。
少年嘴角挑起諷刺的笑,一群欺軟怕硬的廢物。
“不要想再動手,我盯著你呢。”柯樅西了解控蟲術,想轉移到控蟲師力所不及的地方除非是距離極遠或者以什麼東西將自己和蟲子隔離開,否則再怎麼轉移也沒用。但凡少年想要動手,那些手下就逃不過一死。
但還有他。
少年麵露驚奇,“柯門主何時如此‘慈悲’了?”
柯樅西冷冷一笑,“挑撥離間你用錯了地方!”
“挑撥離間?”少年懶懶抬眉,“你想多了。”
話音未落,柯樅西腳下一頓,徑直向少年衝了過來,他要先下手為強!
少年對他早有防備,當機立斷後退幾步,前方的空氣陡然扭曲了一瞬,隨後漸漸出現了大量的如同陽光下的粉塵一般的細小顆粒。瞬息內越聚越多,竟如同一塊黑色的盾牌,擋在少年麵前。
柯樅西眼眸一凜,撤回腳步隻以內力打向黑色盾牌,那一片黑色頓時傾散開,卻在內力餘波過去後又聚在一起。
手下見了無不驚奇,他們還沒見過如此神乎其技的控蟲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