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門主?”少年垂下來的碎發稍擋住了雙眼,隔開一段距離的人們看不清他的眼神,“為何你們不自己上?”
平靜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語氣就是能讓人在其中聽出滿滿的諷意,方才開口那人臉都青了,聽著身後雖然壓著卻依然明顯的笑聲,他冷著臉道:“你舉止詭秘,當然要由門主來處理!”
少年看了眼自己抬起來的手,手背上的痕跡越來越明顯,然而對麵的人一點都不曾察覺。
他歪了下頭想了想,“你們都沒有學過吧。”
“……什麼?”對麵的人被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弄懵了一瞬,“你突然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少年忽然覺得這些人都十分可笑,也很可悲。
“原來是這樣。”少年自顧自點點頭,完全忽略了對麵人一黑再黑的臉。
莫名其妙就聽著對麵少年的自言自語些有的沒的,對麵的人無端端就感到自己似乎矮了一頭,詭異的被壓製感很令人煩躁,“你休要在那裏故弄玄虛!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一戰!”
瞟了一眼自己的手,少年眉頭微微皺起,“我是要戰,隻是你們不肯而已。”
忽然忘記是己方突然停下不肯上前,如同被掐了嗓子的鵪鶉,張著嘴顯出點尷尬。
少年側了側頭,周圍陸陸續續的腳步聲在淩亂又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看來已經有人通知其他人了,越來越多的人在向這裏彙集。
但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太壞的消息,少年要的正是人越多越好。
人越多,場麵就會越亂。
他的優勢就會越明顯。
“你們門主還不來嗎?”
少年問出來的問題好似一條鞭子抽打在剛才說話之人的臉上,入侵者出現本應當是他們抓住然後送到門主麵前,竟然需要門主親自出現,就更說明他們無能。
氣血上頭使他們一時間惱羞成怒,少年的話羞辱的不止是一個人,而是對麵的一群人。
所有人都被打上了一個無能的標簽,這對於長期作威作福的人而言,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若他們真的是狗仗人勢的無能之輩,這種惱羞成怒的情緒隻會更加激烈。
人們堅定了少年的手勢就是故作聲勢,他們絕不相信小小年紀就有人能學會門主的看家本領。
更何況門主的本領從來都是密不外傳,連他們都不知道,除了門主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等等……人們好似回想起了什麼遺忘很久的事情,有幾個人頓住身形,若有所思地對視一眼,心中的一根弦繃了起來。
若真的有一個人能知道門主的獨門秘籍,便隻有當年那個孩子……
可一個墜入有大量食人魚存在的冷泉的孩子,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
不可能,連當時被派下去尋找那孩子的壯年男子都葬身魚腹,他們還身懷武功,一個孩子要如何逃脫食人魚的利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