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出門沒帶隨侍,回去時門口的看門小廝見到陸玉均和宗鐸手裏那一大堆東西眼睛都要瞪脫窗了。他從侯府跟到伯府,宗鐸這麼給人拎東西的樣子還是頭回見。
陸玉均可沒管他驚動了多少人,自顧自抬頭往前走,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宗鐸跟上沒,再給他塞一個小甜糕。
哼,當他沒看見這人吃甜糕時的表情嗎?既然想忍著那就多忍幾次!
剛才嘴裏的甜味還沒散,轉眼又被塞了一個,長寧伯嘴裏除了甜啥都感覺不出來了。陸玉均舔了舔指尖上沾到的甜糕碎屑,不多時手上的甜糕都被吃光,隻剩下包甜糕的油紙。
陸玉均回到屋裏的時候,大大咧咧往桌子旁一坐,托腮盯著宗鐸急急忙忙倒水喝還裝出一副自得的樣子,暗笑不已。
喝了好幾口茶才勉強壓下去那股濃重的甜味,一抬頭就見陸玉均盯著他,宗鐸差點一個激靈打出來,總覺得陸玉均沒打好算盤。
被甜糕塞出了陰影,宗鐸又喝下一口茶,“軒鬆這麼看我作甚?”
陸玉均從上到下地大量宗鐸,邊打量邊嘖嘖有聲,“看不出來遠道如此能忍。”
舉杯的手頓了頓,宗鐸頓感好笑,“玩得很開心?”
陸玉均十分理所當然地點頭道:“相當開心。”
看宗鐸吃癟能不開心嗎?
宗鐸給他也倒了杯茶,淺笑道:“那便好。”
陸玉均驀地被言語撩了一下,理智上感覺自己應該是又吃了個軟棉花,可偏還有些享受在其中。再看看宗鐸給他遞杯子的樣子,自己先鬆了勁。
算了算了,大不了當寵寵他咯。
茶水不濃,喝起來還有點後甘,把陸玉均嘴裏的甜味也給衝淡了,某些甜卻被宗鐸帶笑的目光一直滲透進心底。
兩個人許久不出門,好不容易出一次門還是秀恩愛式的,當天整個京城就開始沸沸揚揚地傳起來兩人的事。說起來陸玉均真正出名是在宗鐸和芮欣兒大婚那天,但是關係被正式確認是今天才有的。
畢竟侯府的人不喜歡多嘴,旁的人說破大天也沒人敢一口咬定陸玉均和宗鐸是不是有不足為外人道的關係。有便罷了,若是沒有,隨便哪一個都能把造謠的人給整治一頓。
而從這一天開始,京城裏的嘴閘算是被打開了,一時間各種說法如洪水滔天,簡直要把人淹死。
當然,說好話說壞話的都有,區別隻在於壞話隻敢偷偷摸摸地說,聲大點還要擔心被誰聽了去然後自己遭殃。
芮敏聽著這京城裏的各色傳言,本還是一副看戲的心態,結果越聽越不是滋味,因為大多數人,無論是說好話還是說壞話的,反正對著他們芮家,每一句好詞。
不是“芮家活膩了招惹侯府”“芮家怕是不行了”,就是“那位芮小姐說不準早就知道,才要害人好自己插一腳”“就是說當初一個國舅家的小姐為什麼要對一個江湖人下殺手,原來是爭風吃醋”等等……
聽得芮敏已經憋屈了許久的心更是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刻衝去伯府,把宗鐸和陸玉均都給剁成十七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