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處自然要看小腿。小腿雖是最先發作之處,可那裏的傷口最淺也最少,反而是後來才發作的胸口才被抓撓得更淒慘。
在道道傷口之間,完好的皮膚透出死氣的灰白,而頭領的手指按到一道傷口的邊緣時,“咕…”的一下,居然自傷口中冒出了些許黃綠色的膿水。
膿水流出來的一瞬間,頭領聞到了一股腥臭味。這氣味發散的很快,不過片刻,周圍的人也都聞到了。
站著的人捂住鼻子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可躺倒在地被各式各樣的痛苦所折磨的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中來回翻滾或以頭搶地的忽然停了下來,神色愣愣的,鼻尖輕聳好像聞到了什麼令他們著迷的氣味。
頭領注意到了那些人的反應,伸出去的手緊張地僵硬了一下,隨後又換了個地方,再一次按下去。
“咕…”果然膿水從他按下去的附近流了出來,而且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他感覺這一次的膿水氣味更大了。
頭領在膿水被擠壓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轉頭緊盯那些被吸引住的人,連他們還是一臉癡迷地眯起眼睛在空氣裏嗅聞,沒有做過激或嚇人的舉動,心稍稍放下一半。
他用另一片白色的碎布沾了點膿水舉到眼前觀察,在那黃綠色的膿水近距離出現在眼前時,腥臭味熏得頭領有點頭昏腦漲。
把碎布挪得離自己遠一點,總算好了些,頭領才開始仔細打量這黃綠色的半透明膿水。
說實在的,他一直見過的膿水都是渾濁非常,且流動出來一見就可知非常粘稠。
這些膿水不一樣,不僅不渾濁,還透著水一樣的淅瀝,似乎流出來之後馬上就會如同水流迅速流走或蒸發。
當然,膿水並不會如此,它們隻是看起來像水,實際上仍舊粘稠。
陸玉均好像提不起興趣再看他們,從旁邊的一棵樹上折下一根樹枝,在半空揮舞了一下,“啪”地一聲拍死了一隻蒼蠅。
“嗡嗡叫的讓人心煩。”陸玉均自言自語道,可聲音分明大得連頭領他們都聽見了。
頭領身體一僵,以為是陸玉均又想對他們這邊做點什麼,當即站起身快步走回去防備地看向陸玉均並小心地掃視周圍。
這樣驚弓之鳥的樣子使陸玉均笑了出來,還饒有興致地“安慰”人家道:“放心,我還沒看夠戲呢。”
這話聽著欺負人,頭領卻真的放下心,相信陸玉均不會動手。
陸玉均從不說謊,他說放心就真的可以放心。
頭領鬆下胸口驟然提起的那口氣後才驚覺自己把那塊沾著膿水的布料給攥在了手心,當即臉色一白,迅速張開手把碎布給拎著一角提在半空。
小年輕很有眼力地給頭領遞上一塊他自己撕下來的碎布,頭領忙不迭地擦拭掉掌心裏腥臭的液體,然後好像上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迅速扔到了地上。
頭領剛才因為驚嚇驟然加快的心跳慢慢緩和下來,沒等他提起笑容誇獎一下小年輕,突然一個人向他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