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人大多死了。
一地的毒蟲屍體震驚了眾人,使他們忘記了這其實隻是一個方向的毒蟲罷了。
沒過多久,“茲——”的聲音再次響起,圍繞在他們的周身,交疊著幾乎要聽見回音一般,如厲鬼飄蕩在上空不肯離去。
“茲——”
小年輕安慰自己,不過是毒蟲,發出怪聲大概就是用了什麼特別的招數而已,不需要害怕。
自我安慰是有效的,他向頭領看去,正好看見頭領再一次摸向袖子的手。
頭領的手再袖子內頓住了。
他的確還有霹靂彈,但是霹靂彈沒有那麼多,不可能撐得住那麼多毒蟲的消耗。
聽這聲音就知道,毒蟲數不勝數,或許還有繼續增加的可能。
刹那間他想過了一切最糟糕的結果,然後頹然收回手,決定留著霹靂彈做最後一搏。
小年輕不知道是否理解頭領倏忽間的思緒,但是他一改之前的毛躁,老實呆在旁邊。掌心滲透出汗珠還是緊握著刀柄,警惕每一點風吹草動。
突然有一個人動了。
他本不想動,但是他不得不動。
因為他的小腿忽然奇癢無比,他根本難以忍受那種癢到極致的難受,一下子躺倒在地,瘋狂抓撓發癢的地方。
旁邊的人見他這樣被嚇了一跳,隨後不知所措地看向頭領。
頭領皺起眉頭,謹慎起見讓其他人都退開,而沒有去碰那個倒地的人。
其他人默然後退,因那些毒蟲屍體,亦理解頭領的做法。
陸玉均見著他們一步步地後退,噗嗤笑了出來,“喲?你們這些送死的,竟然也會怕死?”
語氣裏遍布每一個語調的嘲諷激得人臉發紅,又無法反駁。
小年輕咬了咬牙,憤而指向陸玉均道:“分明是你害的我們不得不如此,竟還有臉在那裏說風涼話?!”
陸玉均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攔我去路,難不成還是我的錯?”
“如若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你們可會放我一條生路?”
小年輕噎住,他們接到的命令當然是就地格殺,放別人一條生路,他們自己就沒有生路。
“怎麼,不說話了?”陸玉均嘲諷地看著他,“當自己是弱勢了就要求別人講道理,你的確有臉。”
見小年輕被陸玉均一通諷得頭頂冒煙,頭領插了進去,“陸少俠自然技高一籌,我們也沒有要求您放過我們。”
“嗬。”陸玉均冷冷一笑,“你們這些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一意孤行找我的晦氣,那我就非得讓你們晦氣到家不可。”
陸玉均給了他們幾次機會,最開始的一次,毒蟲包圍一次,現在以一個人殺雞儆猴又一次。
事不過三。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
而且一定不會太痛快。
在地上瘋狂抓撓小腿的人,此時身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扯成比乞丐還要淒慘的破布條,帶著被他撓爛的血肉掛在身上。
他指甲縫裏的血,隨著他瘋了一般的翻滾和甩動,飛濺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