篁辰能看開,陸玉均很是欣慰,同時更不想把這孩子交給樓玨這個鐵公雞了。
陸玉均來見篁辰的時候樓玨不在,兩個人說話差不多說完了這人才姍姍來遲,好像一直在偷聽掐著時間來一樣。
本就不滿樓玨想拐篁辰,如今看見樓玨,陸玉均斜著眼哼了一聲,“某些人還回來啊。”
樓玨撣撣袖子,悠然上座,“這是我的地方,為何不回來?”
陸玉均眯著眼,手腕一翻差點一個彈指就過去了,手指剛掐起來被篁辰給攔在了半路。
篁辰抿著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陸玉均道:“陸叔,樓先生教了我許多東西,我在這挺好的。”
顯然是被樓玨蠱惑了,陸玉均憤憤不平地想。
“先生?”陸玉均勾了勾嘴角,嘲意明顯,“這個鐵公雞什麼時候都能被稱一句‘先生’了?”
篁辰不是中原人,苗疆裏沒有“先生”這個稱呼,之所以叫樓玨“先生”還是樓玨跟她講的。
被陸玉均這麼一說,不解地看向樓玨。
樓玨嘖嘖兩聲,“許你有徒弟,不許有人稱我‘先生’?就你厲害?”
“承蒙誇獎,”陸玉均居然認真點頭受了,“你說對了。”
樓玨:“……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承讓承讓,”陸玉均半眯著眼,“雲霞樓樓主也不負厚臉皮之名。”
兩個人當著篁辰的麵又懟了起來,壓根沒考慮自己的形象損了個一幹二淨。
篁辰眼睛彎彎的,笑看兩個人互懟,方才齊王的消息給她帶來的影響幾乎看不見了。
陸玉均和樓玨互懟從來沒有輸贏,一般情況下都是兩敗俱傷,還是慘不忍睹的那種。
對此,雲霞樓內的人習以為常,隻要兩個人不會想不開地不打嘴架改打架就萬事大吉。
畢竟在陸玉均和樓玨相交的頭幾年,兩人打來打去不少,次次要打爛好多家具,再厲害些就是拆屋子。
一腳踢飛庭中石桌啊,一掌拍碎門口石獅子啊,在房頂打架然後房子塌了時有發生。
最慘的就是後續打掃戰場的人,而且要再額外花一大筆銀子把被打碎的東西重新買一套,房子也要重新修。
當年的陸玉均去一次雲霞樓,那賬本上的開支就蹭蹭往上漲。
看得管事心疼的直滴血。
直到後來手下實在不能忍了,堅決要求樓玨不能再和陸玉均打架之後,兩個人找不出解悶的法子,就開始了漫長人生中的見麵就懟。
天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湊一起就一定要懟一懟被不悶,明明陸玉均和蔣錚呆在一起時挺正常的!
陸玉均和樓玨打了半天嘴仗,口幹舌燥,一甩袖子拿被子喝水,結果發現杯子裏的水已經沒了。
茶壺被樓玨扣在手裏,吊著眼梢就是不給陸玉均,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陸玉均切了一聲,跟篁辰道個別,轉身就走。
這翻臉翻的太快篁辰措手不及,以為陸玉均真生氣了,麵色顯出幾分惶然,起身想要追出去。
樓玨開口把她安穩下來,“不用理,他是故意逗你,你真追上去了就中了他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