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均哈哈笑著拍他肩膀,隨意道:“有什麼得罪的,你職責所在,我理解。”
吳聰也笑起來。
他長得一般,但勝在氣質堅毅,笑起來時,麵上比沉沉無表情時更有生氣。越看越耐看的那種。
陸玉均問道:“你知道胡礱切邊另外的探子是誰嗎?”
吳聰果然搖了頭,“不知,我察覺到對方存在,但沒有接觸過。”
不出他的預料,陸玉均對吳聰道:“也沒必要知道了,另一個探子已經把密信給偷了出來,胡礱時日無多。”
吳聰沒想到自己出來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不過總歸是好事。
就是……“我為何從未聽說過有一封密信?”吳聰不解。
陸玉均解釋道:“這密信是太後寫的,以後給了國舅又轉手旗峰山再到胡礱。胡礱把信給破解開後,被另一個探子給拿了去。”
“原來如此。”吳聰恍然,“那我確實可以離開了。”
想到可以回去,吳聰長年緊繃的神經一朝鬆開還頗不適應,油然生出一股別扭感。
陸玉均可以理解他,習慣了每天繃成一張弓,戴著一個麵具生活。久了誰都不會能在回到往常生活時隨意放下。
隻要能回去,一切都好說。
吳聰是幸運的,他還有回去的可能。大多數探子最後的結局,不是被發現而死亡,就是被自己人猜疑最後鬱鬱而終。
剛立了一個大功的吳聰活著是第一,其次他在這次任務完成之後就可以徹底離開探子的圈子。
以後的吳聰,就是個普通人,不用帶著麵具,不用每天生生死死,可以安穩過日子。
這是多少探子做夢都想有的生活。
陸玉均帶著吳聰離開之前,吳聰去大樹的樹洞裏拿回了一個東西。吳聰幾日來就是住在樹洞裏,保暖又躲人。
吳聰拿在手裏的是一個小小的鬆子,陸玉均好奇心起來,卻沒問吳聰為何要拿鬆子。
待到兩人走出去老遠,細小的吱吱聲傳來,旁邊一個樹枝忽悠一蕩。陸玉均抬眼看去,原是一隻鬆鼠。
吳聰見了這個抱著大大的尾巴擋在身前的灰色小家夥,笑著把鬆子給扔了過去。
鬆鼠挑起一把接住,停在下一層樹枝上吱吱吱地叫。
吳聰擺擺手,跟鬆鼠道別。無論鬆鼠懂與不懂,這個陪了它幾天的大夥伴都要離開了。
看著還在迷茫地用兩顆大板牙啃鬆子的鬆鼠,陸玉均忽然想起自家白貂。
不知那個傻胖子現在怎麼樣了?跟著老爺子大概吃好睡好長得更胖了吧。
圓滾滾的也挺好,更可愛。
“嚏!!”白貂晃著腦袋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茫然地伸出舌頭舔了舔濕潤的黑鼻頭,因為噴嚏而漫出水光的圓眼睛水汪汪的更可愛了。
自己一個長毛白貂怎麼還會打噴嚏?
孟西澤聽到白貂打噴嚏,笑著摸摸他背上的毛,“一想二罵,大概是有人想你了哦。”
白貂的小爪子在還發癢的鼻頭上使勁蹭蹭,堅決不讓自己打出第二個噴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