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齊思礪的錯覺還是真的,他覺得楚崎仿佛對著那個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隻一瞬間就有把頭轉了開去,他也就不敢確定。
齊思礪左右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但好歹也是壬謄會呆了許久的兄弟,楚崎不可能因為沈義荃就對他多狠,隻是淡淡道:“念是初犯,撤掉你巡邏隊隊長的職位,罰你三月銀錢,還有什麼意見?”
比起他一開始的預想,這已經是很輕微的懲罰了。齊思礪輕輕舒了口氣,語氣誠惶誠恐道:“謝楚爺,我沒有任何意見。”
齊思礪的事也解決完了,楚崎也懶得再放他在眼前堵心,直接揮手讓他下去慢慢思過。齊思礪剛從鄭啟堂上退下去,一直看起來昏昏欲睡的立峰才算是清醒了些,抻了抻懶腰站了出來。
“就這麼大點事兒,你也要審個半天。”立峰站在堂下捶捶腰,還順便打了個嗬欠,以表示自己“真的”睡醒了。
楚崎一個白眼就丟了過去,“你有大事,那就說啊,誰攔著你了。”
立峰嗬欠打完,眼睛裏還掛了點困倦的淚花,聲音裏更是帶了十足的困意道:“還不是上次那個人,我昨天手下來報,說是那家夥是個探子,而且是京城那什麼……威遠候府的人。”
楚崎一手拄在扶手上,指背托著腮,蹙眉道:“京城的?怎麼會派個探子到我們這來?”
立峰攤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京城龍蛇混雜,我們派進去的人還沒什麼進展,對這件事也不怎麼清楚。”
“京城最近有什麼別的大事傳過來嗎?”楚崎問道。
立峰揉著額頭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說和這件事有關的話,大概是威遠候府的世子宗鐸。”
“威遠侯世子?”
立峰點頭道:“沒錯。之前說他身受重傷,很可能就廢了。而前陣子有個江湖人去了侯府,竟然又給治好了。”
楚崎挑眉,身子往後一倚,道:“治好了?誰這麼有能耐?”
“據說是青山客陸玉均,”立峰又有些睡眼朦朧了,“不過也不確定。”
楚崎整理著思路,威遠侯府的探子,威遠侯世子,邱喆……
看來,這件事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複雜。
在屋頂上趴著聽了個全程的陸玉均對這些人也是深感同情。本來在地方當個小霸主挺舒服的,偏偏攪合進了那麼一灘渾水裏。
一旦邱喆在這裏出點什麼事,呂樅乃至齊王國舅一派難保不會把矛頭指向這邊。
到時候他們也就沒那麼多消停日子了。
雖然看這個楚崎的樣子,本身就不像是個喜歡消停的人,還在往京城安插人手,也是挺有膽識的。要知道京城那種地方,可是屬於水潑不進的,能把人放進去,都是有點手段。
如此想著,陸玉均突然有些好奇他們提到的沈先生。那似乎是個對楚崎而言很重要的人,而且不怎麼支持他們殺死邱喆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