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
一點也不。
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他盯著顧遲遲看，好久，所有的感情被壓抑下去，最終極其冷靜的說道：“決定權在你，如果你願意去的話那就去吧。”
“你覺得我應該去？”顧遲遲很迷茫，“他說我外公……得了重病，很想見我一麵，但是我從來沒有什麼外公，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會有一個外公，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墨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去吧。”
“什麼。”
“去法國吧。”蘇墨說道：“猶豫的話就去吧，很多事情也許你過去了就能解決。”
“可是……”
“你可以再想想。”蘇墨低聲道：“如果你征詢我的意見，那麼你還是去法國吧，隻是我希望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後你可以回來，至少保證回來英皇參加高考，你覺得呢。”
顧遲遲驚訝的看著蘇墨。
蘇墨摸了摸顧遲遲的頭發，難以察覺的溫柔。
“顧遲遲。”蘇墨說，“我不希望你有遺憾。”
……
顧遲遲想了很久，大體在過年的前一天，顧家請了蘇家，請了安德烈。
明明很喜慶的日子，但為了安全著想，顧家已經戒備森嚴，連老爺子都特意讓人守在顧家外麵。
安德烈是在等顧遲遲想通，倒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正好是中國的春節。
顧遲遲先去找安德烈說話。
“我還想去一趟學校，我還有個期末考試沒有完成，學校給我一個補考的機會，大概還有十天吧，十天左右我完成了英皇的補考就和你回法國，你看這樣行麼……”顧遲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可是，我去的話真的方便麼，我不會法語，而且又從來沒有在法國那待過，可能不太習慣你們的規矩……”
“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親愛的，我很熱愛中文，你還有另一個妹妹，我的親妹妹，嗯，她也對中文很感興趣，知道自己有個中國一半血統的姐姐時她一定會比我還高興，放心吧，我們都會遷就你，更何況，需要學會什麼規矩，你可是Capetian小姐。”安德烈看到顧遲遲妥協，相當愉快，他在這個時候無比想要給自己的妹妹一個深情的擁抱。
但想到含蓄的中國，安德烈按捺住這個想法，繼續問道：“你的父母知道這件事麼，我是說你的養父母。”
“我還沒有告訴他們。”顧遲遲回答道。
安德烈笑道：“沒關係，一會兒我們一起告訴他們，不用擔心，他們若是要來看你隨時歡迎，等到中國沒有危險的時候你也可以選擇回來，我的意思是他們是一對很好的父母，我沒有要逼你放棄你養父母的意思，事實上我也很慶幸你生活在這麼一個家庭。”
安德烈還要說什麼，遠遠正傳來顧媽媽熱情的聲音，“寶貝，你快過來！你爹地準備買煙花明天一起放，你想要什麼樣的煙花快告訴你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