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斷斷續續，過來的好半天才依稀聽到顧遲遲說的是別不要我。
“別不要我……別……別不要我。”顧遲遲說得抽抽搭搭，攥著顧意的衣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攥著顧意的衣服，都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顧意複雜的看著顧遲遲，拍著顧遲遲的後背，似乎在安撫顧遲遲，動作很輕柔，但說出的話依舊毒舌得很，“知道錯了？現在知道錯了！早幹什麼去了！”
顧遲遲抱著顧意在哭，顧意看著不耐煩，但對著顧遲遲的動作十分溫柔。
“對不起，對不起……咳……對，咳……對不起！”顧遲遲死拉著顧意，因為情緒太失控，用力咳起來，顧意拍著顧遲遲的後背幫顧遲遲順氣。
幾個人的目光也很複雜，但這會兒也不敢多說什麼，他們上去估計又是要哄著顧遲遲了，順著顧遲遲了，哪裏會像顧意一樣任何重話都說的出口。
顧遲遲抓住顧意的衣服跟在顧意身後，顧意往前走她就乖乖在後跟著，不住的揉著眼睛，顧意轉過身對顧遲遲說，“手！”
顧遲遲伸出手，顧意就拉著顧遲遲下樓。
到了公寓，公寓裏已經被打掃幹淨了，不再是之前一片狼藉的樣子，原本那些零食都通通被扔掉。
“哭成這樣，髒死了！去洗澡，把自己洗幹淨，跟我回家！”顧意皺眉說道。
注意到顧遲遲的衣服都比較單薄，再加上他原本纖細漂亮的妹妹胖了不少，顧意沉默了一下還是打電話讓人去準備些衣服還報了地址。
顧遲遲去洗澡，幾個男生在外麵，慕心瑜和陸小喬在裏麵，還是陸小喬把衣服給顧遲遲。
一向隻穿著S碼衣服的顧遲遲看到了顧意讓人送來的冬裝都清一色換成了M碼，顧遲遲的心情沉了一些，盯著浴室裏的鏡子看，這還是她這麼久來第一次正視自己。
她壓住了要尖叫的衝動，看著鏡子裏跟腫了一樣的自己，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穿好衣服，穿的是棉絨衛衣和牛仔褲，單從穿衣服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腰粗了，腿粗了，手臂也有肉了，這三個月的放縱和墮落以另一個形式報複在了她身上。
顧遲遲出去後陸小喬讓顧遲遲坐著，幫她吹頭發。
頭發這麼久沒有剪已經留到背了。
“明天還是什麼什麼時候去剪頭發吧，稍微修一下，嗯？”陸小喬溫柔的說道。
顧遲遲低著頭任由陸小喬幫自己吹頭發，她玩弄著手指沒有說話。
陸小喬見顧遲遲不說話知道顧遲遲還在傷心，好一會兒才說：“小遲，你……還是很傷心麼？”
“對不起。”顧遲遲擺弄手指小聲對陸小喬說道。
陸小喬沒想到顧遲遲突然又說這個，自然是擔心得緊，隻當顧遲遲還沒走出來，聲音放柔的說道：“顧意雖然凶了點，但他說得也沒錯啊，大家都很擔心你，大家都很喜歡你，你之前都不肯見我們，我們是真的很難過……小遲，你都不知道我多怕你出事呢，我們不是好朋友好姐妹麼？為什麼你連我都不搭理了……”
“對不起。”顧遲遲低著頭，咬著唇，小聲說道：“我自己走不出來……我……小喬，你不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