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果然是在試探她!
課上,郝泰導師下的藥,並不單純的隻是毒藥。墨小七發現,竟然其中夾雜著簡單的術法。
郝泰導師竟然懂得運用術法!
原本安安靜靜被遺忘的東西,突然間就被人給挖了出來。墨小七從接觸術法開始,陡然發現,周圍並不是全然不存在術士,或許,還不少。
司徒院長懂!那個神秘的東夜,似乎還是司徒院長帶出來的術士!現在,郝泰導師竟然也懂術法!
一個藥劑學院的導師,竟然懂術法,這事情,別人知道嗎?
“我知道你很清楚,我也不賣關子。那樣簡答的術法,你應該懂吧。”郝泰導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慢慢坐下,在滿臉胡渣的映襯下,那雙眸子鋒利得嚇人。
“我不知道你來天靈學院做什麼,但是我警告你,這裏的人不是你想傷害就能夠傷害的。”郝泰導師說著墨小七不懂的話語。
透過那雙銳利的雙眼,墨小七發現了郝泰導師從來沒有過的認真,除了對待煉丹時,他從來沒有在別的時候露出過這種表情。
郝泰就那樣直視著墨小七,他早就該想到的,當初墨小七來的時候,她就說過他有秘密。那時候,他以為是她善於觀察,所以才會覺得他有秘密。
現在看來,她是早就知道了那件事情。或者,她來這裏,就是為了做那件事的。
既然知道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郝泰冷著眸子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墨小七。那樣的姿態,那樣的神色,如同他在講台上一般,魅力無窮,即使沒有容貌的映襯,他也可以輕易地將對手迷惑。
可是,不包括墨小七。
“師傅,如果我贏了這次比試,您就將臉上的胡渣全部刮幹淨,然後清清涼涼的做人,好麼?”
郝泰腳步一頓,“什麼?”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墨小七竟然這時候說這話。
“您當時不是說了麼,如果我贏了,您可以答應我的任何要求。我現在就把要求提出來了,您會答應的吧。”墨小七淡笑著道。
“為什麼?”郝泰問道。
墨小七笑了,“哪裏有什麼為什麼,隻是想要看看您的容貌。您是我的師傅,哪裏會見不得人呢?我猜呀,要是您將臉上的胡渣都剃掉了,估計相親的人會從天靈學院排到北飭國去的。”
墨小七的臉上全然的幹淨,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也沒有任何閃躲的跡象。
郝泰有些看不清她了,他,猜錯了?難道,她不是那裏派來的人?她不是為了來傷害這裏的人的?
直到郝泰導師從實驗樓離開,墨小七才收起她臉上的笑容。為什麼,周圍的一個個都變了樣。她那一刻,感覺到郝泰導師想要對自己下手。
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術法,郝泰導師竟然懷疑她是術士。
什麼時候的事?
墨小七突然感覺到手指上的摩擦,猛地站起身,可是,似乎遲了。
她怔怔地重新坐下,雙眸中已然沒有了焦距,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像是個沒有思想的木偶般。
在她座椅的旁邊,赫然擺放著那天被她摔壞的水晶球,一片一片的,就那樣隨意的放著,卻又像是有人刻意放置的。
如果墨小七此刻還有意識的話,她會很清晰地記得,那天將這個水晶球摔碎,是因為郝泰導師剛好踏入這間實驗室,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對測試精神力的水晶球沒有反應,所以才會摔碎的。
而且,在摔碎之後,她還將這些碎片都一並扔在了旁邊的垃圾堆裏。
她並不知道,郝泰導師竟然將這些碎片重新整理了,而且就那樣大咧咧地放在了這椅子旁,以及椅子的扶手上。她更不知道,這些碎片上都帶著一種術法。
郝泰導師沒隔多久便回來了,看到墨小七呆愣地坐在椅子上,他沒有一點兒吃驚的模樣。
他是個藥劑師,今天卻用了自己最痛恨的術法將墨小七困住。這一切,都是因為墨小七特殊到不會中毒,他沒有別的辦法。
慢慢走進墨小七,郝泰小心翼翼地將紮入她手上的碎片取出,隨後將她挪到另一張椅子上,他也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墨小七。”郝泰張口道。
“是。”機械式地開口,不帶任何情感的回答。
“你為什麼會來天靈學院?”
“為了強大。”
郝泰眉頭緊皺,盯著墨小七,看著她麻木的表情,繼續問道:“你真的是墨小七,北飭國墨家的傻子,墨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