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天沒錯吧?而且是大白天。
‘殤?’
“嗯。”
真的是他的聲音,他真的出現了。
‘殤,你沒事吧?上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墨小七還未說完,就聽得腦海裏傳來一道冷冽之聲,“你若是再如此脆弱,下次,我會任由你自生自滅。”
就是說,下次她有危險的時候,他不打算救她了?
‘別,別啊!我這不是在努力強大麼?我又沒有偷工減料。再說了,要不是那對手如此強大,我怎麼會……’說著,墨小七突然靜默了。
對手如此強大……這種話,她竟然說出口了。
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遇上什麼樣的難題,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唯一的辦法便是武裝自己。隻有自己足夠強大了,才不會擔心對手的強大。
這麼淺顯的道理,她怎麼能說不懂?她怎麼能夠竟責任推卸在對手的強大上?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環境太過安全,周圍最多有看她不順眼的,卻沒有要置她於死地的人,所以她沒來由的放鬆了自己,在以為自己努力時,卻並沒有真正做到全力以赴。
‘不會了。’
不會什麼?是不會再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不會再讓殤救她了?還是,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了。
殤沒有問,也沒有要問的意思。也許在他心裏,這些並不重要,他就像是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對墨小七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憐憫罷了。
墨小七就那樣站著,像是在沉思,像是在反省。
當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水晶球上,當亮光反射進墨小七那雙如清潭般清涼的雙眸,她終於明白,白日測試的時候,是殤在幫她。
他,淡然,神出鬼沒,可是,他終究不能走出她的身體,隻能隨著她看著這世界。
墨小七突然笑了,不管殤是不是在憐憫她,可終究他有救她,不是麼?
曾經在雪峰上,在神秘森林,在……她臉色突然一怔,猛然想到什麼,神情驟然嚴肅起來。
‘殤,我到底是什麼?’
墨小七第一次懷疑,她不是人。或者麵前說是,可也絕對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正常人,怎麼可能連精神力都沒有?正常人怎麼可能是水靈師,卻沒有任何靈氣?
她,到底是什麼?
“我是怪物嗎?”墨小七開口道。她臉上帶著迷茫的神色,清涼的眸子陡然間渾濁起來,沒了光澤。
“不是。”
“那是什麼?”
沒有答案,也許,連殤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吧。爺爺說,她是墨小七,因為她手上有屬於墨小七父親——墨殊的手環,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手環,隻是別人給她的,並不是她自己戴著的。
手環?!
墨小七低頭看向自己手腕處的手環,墨殊的手環,在她身上,也就是說墨殊很可能在那個地方出現過,那也就是說,那個地方是存在的。
曾經,她在那裏生活了五年,卻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地方。現在,她仍舊不知道那裏是什麼地方,圖書館裏都找不到任何資料。
因為太過專注於想另外的事情,她聽到郝泰導師來的腳步聲也沒有動作,隻是順勢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手上還拿著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