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承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撥了撥身上淩亂的衣裳。
他的臉色太冷,以至於蘇千瓷剛剛忽略了他身下的囂張。
此刻,隨著他的動作,蘇千瓷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下滑,好不容易平緩的麵色,一下子又炸紅。
猛地起身,蘇千瓷將手機放在沙發上,往後走了一點,跟他拉開距離,“我沒有,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在躲他。
她在怕,她怕他碰她?
厲司承輕而易舉就察覺到了她的目的,深邃冷漠的眸色,多了幾許薄怒。
一大步跨上前,猛地就擒住了她的手臂。
怒,滔天。
蘇千瓷被他逼人的目光刺得不敢直視,目光一下閃躲而開。
厲司承緊盯著她,好似在質問:你沒做這種事情,為什麼要躲開我?
隻是,沒等蘇千瓷開口,厲司承就將她的手鬆開,隻遺留下一個字:“髒。”
言罷,轉身,大步朝著二樓走去。
蘇千瓷心尖兒微酸,像是被狠狠割了一刀一樣,疼得她呼吸都變得短促了起來。
髒?
他說她髒?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失魂落魄回到房間,蘇千瓷看到鏡子裏麵的破落女人,心底的委屈立馬泛濫而起,白皙的手掌緊握成拳。
他總是以最高高在上的姿態,給予她最難以承受的羞辱跟打擊。
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蘇千瓷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了那一份擁有盛熙茗私印跟事務所公印的合約。
看來,是時候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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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承從未像今天這樣失控過。
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從前的他,從未碰過女人,就是唐夢穎脫光了在他麵前,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為什麼會接連對這麼一個女人起了反應,心裏有一道聲音時時刻刻叫囂著:要她,要她!
但是,想到那一張膈應人的照片,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髒,好髒!
一想到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已經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厲司承的心裏就說不出的惡心。
衝了一個冷水澡,身上的火氣消了不少之後,厲司承才從浴室裏麵出來。
隻是一開浴室門,就看見了一道纖弱身影坐在了他的床上。
她的側臉柔美,暖黃色的燈光投在她的臉上,好像散發著一層難以言喻的聖光。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蘇千瓷轉頭看過來。
五官精致,眼睛因為哭過微微有些腫,卻不知道,她這無意的一轉頭,卻是莫名地將那男人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火氣,又輕而易舉地撩撥了起來。
厲司承繃著臉,雙拳一緊緊緊握起。
暴起的青筋虯曲,看起來有些可怕。
蘇千瓷心頭猛地一跳,心裏已經開始打了退堂鼓。
又是這種感覺,他又在隱忍!
他真的想要打她?
厲司承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線條分明的肌肉正緩緩往下淌水,邁步,朝著她走來。
雖然知道厲司承從來不打女人,但是在這時候,蘇千瓷還是忍不住多想,身子縮了縮,硬著頭皮說道:“厲先生,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