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最終停留在距離深海郯五十米的地方,它卑微的匍匐下身子,前腿跪在地上,表現出自己深深的敬畏。
一向嬉笑的羌佞帶著宮夙煙下了馬,臉上也帶了一絲凝重。
遠處的宮殿中,隱約可見幾抹紫衣飄過,顯然他們並不是第一個到達深海郯的。
羌佞帶著宮夙煙,踏著虛空向深海郯而去。
深海郯一共分為三個部分,最外圍是外殿,也就是用來招待城主或魔神的住處,四大魔神便住在外殿;其次是中殿,中殿一般是魔君議事所在,沒有魔君號令,一般都不會有如此大規模的聚會;最後是內殿,也是魔君居住的地方。
身姿妖嬈的魔族女子扭動著腰肢行走,一顰一笑皆是絕色惑人,這要是放在人界,一個個都是紅牌的級別!
羌佞帶著宮夙煙向外殿走去,穿過長長的花園,婢女們紛紛向羌佞投來詫異的視線。
從深海郯建起到現在,除了城主,魔神,魔君和侍候的婢女侍衛外,從來沒有外人的進入,可是羌佞,卻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新生兒來,怎能不讓她們驚訝?
宮夙煙跟在羌佞身後,微微低下頭,掩去那張平淡的小臉,盡可能的保持低調。
“羌佞大人,”守衛外殿的魔族侍衛迎了上來,先是對羌佞彎腰一禮,然後那雙淡紫色的眼眸犀利如刀的看向羌佞身後的宮夙煙:“不知羌佞大人身後這位是誰?深海郯自古以來都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還請這位在外等候,請大人體諒。”
深海郯戒備森嚴,遠不是其他人能夠進入的。
羌佞一如既往的揚起邪魅的笑,他聳了聳肩,將身後嬌小的人兒露了出來。
宮夙煙抬起眼,目光淡淡的看著守衛,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流轉著幽幽冷光。
守衛的目光在接觸的宮夙煙那雙血眸時怔了一下,隨即神色變得恭敬無比:“原來是血眸之魔,是在下冒犯了,請大人贖罪。”
宮夙煙搖了搖頭,目光淡然。
守衛微微皺了皺眉,他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眼前這人的血眸可不是作假的,或許是他想多了,擁有血眸的人肯定和殿下有密切的聯係,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守衛不著痕跡的掃了一旁老神在在的羌佞一眼,再說了,就算是出了事,也有羌佞頂著。
於是守衛恭敬的彎下腰,目光羌佞和宮夙煙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宮夙煙一直認為魔族的宮殿和人類的沒什麼區別,直到進入深海郯的外殿,她才驚訝於魔族的鬼斧神工。
外殿是一座單獨的宮殿,占地麵積約有一個錦華京城那麼大,一眼望去是無數條黑色走廊,黑色暗沉的有些壓抑,隻有走廊兩旁的塑像手裏舉著夜明珠照亮前方。
每一條走廊就有八個房間,俊美的紫衣城主們就在房間裏麵休息。
羌佞熟門熟路的帶著宮夙煙繞來繞去,最終兩人在一條編號為10的走廊前停下了腳步,羌佞指尖魔氣一閃而過,門便緩緩打開了。
宮夙煙隱約看出了些許貓膩,這門恐怕是要各位城主的魔氣感應才能打開。
她不動聲色的跟著羌佞進了房間,反手將門關上,微微吃了一驚。
這是一間小型的宮殿,浴池,房間,床榻等物一應俱全,腳下是叫不出名的硬硬的黑色石塊,整個房間就像是被墨水潑灑過一般,冷厲嚴肅而莊重。
豎立著的玄鐵柱上生長著妖嬈而美麗的紅色小花,它盡力的向上蜿蜒,讓自己更茁壯的成長。
羌佞身影一閃,下一秒整個人已經慵懶的躺在了軟榻上,單手撐著頭,閉上了那雙淡紫色的眸子,有幾縷發絲從他的耳畔垂下,更加襯得他容顏如玉,俊美無雙。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沒由來的讓人臉紅心跳。
宮夙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到桌邊自顧自的倒了杯酒,一飲而盡,跋涉了這麼多天,她實在有些疲憊。
魔族是不喝茶的,他們隻喝酒,所以你也別想在魔族找到茶葉之類的東西。
宮夙煙看了羌佞一眼,轉身向著浴池而去,關門的時候,她揚手在門上加了道封印。
望著宮夙煙從門口一閃而過的身影,羌佞勾起嘴角,笑容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空蕩的大殿中,隻有那高台的王座上斜倚著一個修長慵懶的身影,那人一身紅衣,衣擺處用最為精致的手法繡著大片大片的曼陀羅,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容顏如玉,惑人心魄的麵容帶著絕世妖嬈的笑意,紅衣微微敞開露出蒼白晶瑩的胸膛,那雙深紫色的眼眸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