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家怎麼會犯在我皇妹頭上來?”上官澤雲淡風輕的開口,好似上官憐兒的毒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事出必有因,若不是北兆國多管閑事,我陰陽家又怎麼會多此一舉?”黑衣男子嗤笑一聲。
“多管閑事?”上官澤低低的笑了笑,“我北兆國如何多管閑事了?”
黑衣人自顧自的坐下來,好整以暇的說:“此番雲深和錦華大戰,太子難道不是準備出手相助麼?”
“洺煙公主對我北兆國有恩,我出兵助她再正常不過。”
“可是太子可否就想過其他人?”黑衣人神態高傲,“太子出兵相助錦華,自然是圓了自身的名聲,可是其他人的安危難道就不顧了?”
“你想怎麼樣?”上官澤的語氣冷了下來。
“不想怎麼樣,”黑衣人態度極其囂張,“想必太子也不想要上官公主出事吧?也就是不知道,和宮夙煙相比,到底孰輕孰重。”
“你有解藥?”上官澤直勾勾的盯著男子,語氣冷了下來。
男子不著痕跡的膽顫了一下,然後嘲諷的勾起嘴角:“沒有,就算太子此刻殺了我也是得不到解藥的,上官公主中的毒必須要慢慢的化解,而非吃一兩顆解藥就能。”
上官澤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漸漸的放鬆下身子:“你想要我收兵?”
“太子是聰明人,自然是明白的,也不用我多說,”黑衣人得意的笑了起來,“隻要太子發令收兵,我們便可保證上官公主無恙。”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上官澤冷聲開口。
“太子隻能相信我,畢竟現在,宮夙煙可沒有斷殘珠了。”
上官澤沉默下來,雖然不甘,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黑衣男子說的是實情。
“行,我會收兵,”上官澤咬了咬牙,目光漸漸的冰冷下來,“你們何時開始救治憐兒?”
“太子想的也太輕鬆了些。”
男子聳了聳肩,笑容陰冷嘲諷。
“你什麼意思?”
“我們族長要你做的,可不僅僅是這一件事啊。”
男子低沉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猶如魔鬼的召喚。
錦華,皇陵。
宮夙煙一身素淨白衣,清淡的小臉上素麵朝天,白色的麵紗被她取下,露出下麵殘缺的容顏,疤痕遍布,不由得讓人心驚膽戰。
卿凝和傾沂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兩人手中都捧著白色的百合花,清淡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底閃爍著一絲歎息。
本來皇陵輕易是不允許外人進去的,但是由於宮夙煙的身份特殊,所以自當例外。
隨著陵寢的石門緩緩打開,宮夙煙的臉色也越發蒼白。
她們一路走過,最終來到了君鳴徽的墓碑前。
宮夙煙跪了下去,從卿凝傾沂手中接過百合花淡淡的放在了他的墓碑前,看著墓碑上“君鳴徽”三個字,宮夙煙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那人的眉眼還是那麼的清晰,他的淺笑還映在眼前,可是轉眼卻已天人永隔。
不過是二十歲,如詩一樣的年紀,他卻為保家國喪命於戰場。
沉默良久,宮夙煙起身離開。
剛剛走出皇陵,宮夙煙便看到一抹黑衣憔悴的身影。
君淩天。
“你也來看他?”沉默片刻,宮夙煙不自在的開口,倒不是她矯情,而是君淩天的目光太過複雜,她不願意對上他的視線。
“不,我是來找你的。”君淩天艱澀的開口,多日的滴水不漏讓他本來低沉磁性的嗓音變得幹澀起來。
“找我?”宮夙煙微微蹙眉。
“對,”君淩天看向皇陵,目光黯淡,“我已經向父皇請命,前去鎮守錦華和傲雪的邊界。”
宮夙煙的呼吸粗重起來,她抬起頭緊緊的皺起眉:“你要去邊界?”
“是,我不想再這麼碌碌無為下去。”
宮夙煙身子一僵,她眸光深沉的看著君淩天,兩雙黑色的眸子相對,將沉默進行到底。
“保重。”最後,她隻能這樣說。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擔憂就將他困在這裏,這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君淩天轉過身,暗魂在不遠處牽著一匹馬,她看著君淩天朝馬兒走去,然後翻身上馬,黑衣劃出淩厲的弧度。
謝謝大家喜歡魔妃~話說要不是某位親說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多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