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落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那個懷抱雖然不溫暖,但是好像隻要有他在,這個世界都會變得很美好。
“好好休息,我在這裏陪著你。”冥輕聲道,俊美的人神共憤的麵孔上帶著淡淡的暖意,擁抱隻是一瞬間,很快他就放開了她,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
他低著頭看著她,深紫色的眸子裏是淡淡的暖意,俊美邪肆的麵容上反射著瑩白的的光,銀色的長發靜靜的垂落在地上,流淌著淡淡的光。
“好。”
宮夙煙含笑點頭,閉上眼沉沉睡去。
夢裏一片模糊,她站在白茫茫的大霧中,不知自己從哪裏來,也不知自己要從哪裏離開。
這裏沒有陰謀詭計,沒有明爭暗鬥,沒有金戈鐵馬,沒有稱王稱霸。
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茫茫大霧中,無法回憶過去,更眺望不了未來。
但是卻意外的覺得安心。
這一睡,就是一日。
夜色深沉時,宮夙煙才醒了過來,冥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朝門外輕聲喊到:“卿雲!”
嬌小的黑色身影立刻出現在麵前,卿雲笑靨如花:“在,小主子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嗯,”宮夙煙點點頭,“其他人呢?”
“無情公子還在處理藥材,無笙無顏在房間,至於慕公子……一大早起來便沒了人影。”
“不用管他。”宮夙煙擺擺手,那麼大個人,還能自己走丟了不成?
“小主子可需要進食?等會兒要動用還魂草,怕是沒有力氣。”
卿雲永遠都是那麼細心。
宮夙煙笑了笑,點頭。
卿雲頷首,轉身出去了,再回來時,手裏已經端了一碗清淡的小白粥,宮夙煙掃了一眼,那白粥想必是早就準備在那兒的,也不知熱了多少次,就是為了等她醒來。
倒是難為她有心了。
宮夙煙接過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不過一會兒,玉碗便見了底。
卿雲接過玉碗,又小心的扶著宮夙煙躺下,然後帶上門出去了。
宮夙煙靜靜的躺在床上,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她勾了勾嘴角,輕聲道:“進來。”
月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那人慵懶笑意的麵容上帶著瑰姿豔逸般的光輝,他淡淡的走來,灑了一地明月光。
“好些了麼?”慕寒星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輕聲道。
“嗯。”宮夙煙點點頭。
慕寒星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宮夙煙一怔,本想偏頭避開,動作卻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動。
慕寒星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聽說你要動用還魂草?”
“嗯,”宮夙煙坐直了身子,錦被搭在她的身子上,她淡漠的小臉上毫無表情,“段一絕的事,我不想拖的太久。”
“可是鬼煞不好對付,”慕寒星挑了挑眉,語氣卻是那麼的漫不經心,好似他從來沒有將鬼煞放在眼裏過,“段天的根基已毀,你要拿什麼幫他?”
宮夙煙毫不在意,清淡的小臉上蒙上一層月色的清霜,窗外寒風淩冽,透過紙窗的空隙鑽進房間裏來。
慕寒星坐在椅子上,桌邊的燭火搖曳,在他俊美的麵孔上明滅閃爍,襯得他越發邪氣慵懶。
根本讓人看不透。
宮夙煙一怔,她突然想起自己並沒有跟慕寒星提過段一絕的事,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眸光看向身前似笑非笑的人,宮夙煙垂下眼眸,神色淡淡。
對了,她從來不知道慕寒星的真實身份,除了知道他是聚財莊莊主,和老道有聯係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原來她沒有看透的人有那麼多。
她低下頭,卻分明可以感受到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那麼的溫暖,充滿了關心。
那種溫暖,讓她的心微微一顫。
眼前忽然浮現出他背著全身是血的自己,一路披荊斬棘衝出光明神殿的情景。
他是那麼的堅定,即使是和光明神殿為敵,他也沒有丟棄她。
他們萍水相逢,就算是看在老道的麵子上,也太說不過去了點。
這樣的他……她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是不願意顯露,正如她擁有了傾天閣,卻不打算告訴君淩天等人一樣。
並非是不信任他們,隻是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樣才能成為讓人始料不及的大殺器。
傾天閣的事,除了無笙無顏,饕餮,冥和傾天閣的人知道外,再無他人。
無笙無顏的實力已經暴露,傾天閣是她唯一的底牌。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希望這張底牌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