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臉色慘白的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無笙和無顏倒是臉色未變,在奴隸販子手中長大的他們,什麼情景沒見過?不聽話的,逃走的,被斬手腳都是輕的了。
“你,你,還有你,”宮夙煙懶懶的指了指門外站崗的幾人:“你們三個,拖著她們在莊內走一圈,不許遺漏任何一個角落,然後連帶著她們的手腳扔出府去。”
被點到的幾個侍衛臉色一白,卻也不敢違抗宮夙煙的命令,腿腳發軟的拖著二人出去,留下長長的一道血痕。
芸娘愣愣的看著主座上雙眸微閉的宮夙煙,漸漸的開始明白宮夙煙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冷血,無情,聰明,淡漠。
晴晴和鬆月本就被斬斷手腳失血過多,隻剩下半條命,如今在府裏再走上一圈,這半條命也被折騰的差不多了,府裏的人見到這二人的慘樣一定會更加老實,不敢鬧出什麼風波,既立了威,又解決了兩個叛徒,一箭雙雕。
這樣的她,必不是池中之物!
芸娘真正的開始對宮夙煙有了崇敬之心。
以武為尊的世界,就適合這種人生存。
宮夙煙微閉著眼,心裏略有幾分悵然若失。
之前的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整日生活在別人的讚美和天才的光環中,現在的她,可以麵無表情的砍下人的手腳,雲淡風輕的眨眼間取人性命了。
原來真的是環境造就人。
不過,她不後悔。
接下來的幾天,宮夙煙在冥的監督下老老實實的修煉,沒事兒就去君鳴徽的小木屋喝酒,話又說回來,冥真的是一個很嚴肅的老師啊。
“今天的目標完不成,就不許吃飯!”
“你再偷懶試試?!晚上不準睡覺!”
“宮夙煙!你還想不想找回你娘親了!”
狂怒的吼聲下,宮夙煙弱弱的類似蚊子哼哼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錯了……”
奇洛在一旁翹著二郎腿,揚起大大的笑臉:“你丫的倒是得瑟啊,怎麼不得瑟了?”
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一隻修長的手抓起了奇洛柔軟的身子,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出了窗外,奇洛“啪”的一聲,身子從樹幹上滑下,暈暈乎乎間一道冷漠邪魅的聲線追隨而來:“滾。”
東塵和無顏躲在一旁搖了搖頭,冥大人真是太暴力了,不過……她們怎麼看著這麼爽呢?那隻賤兮兮的小兔子,早就想收拾他了。
無笙一如既往的在洛伊山莊的後山上練劍,進展神速,據說小半個後山的竹子都被他摧毀的差不多了,看的芸娘一陣肉疼,好說歹說他才同意將目標從竹子轉移到石頭上來。
有了宮夙煙一行人,洛伊山莊整個的也是熱鬧了不少,東塵在芸娘有意的引導下學著管理賬本,誰都知道她是素和郡主的貼身丫鬟,因此她的地位也比一般丫鬟高的多,與芸娘平起平坐。
無顏則是主攻輕功方麵,整天就在那屋頂上飛來飛去,練功之勤,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據說有一天晚上,一個侍衛出來小解,忽地背後一陣陰風刮過,侍衛疑惑的抬頭,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不停的在屋頂和竹林上空跳躍著,那侍衛當場嚇得屁滾尿流的回了屋,發了三天高燒。
無顏對此不以為意,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練好了輕功,以後就算碰到打不過的人,我也可以帶著主子逃命!”
因著這幾人,洛伊山莊最近幾日可算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次日,君淩天再次上門拜訪。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君淩天拿出了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這是地靈草。”
宮夙煙很爽快的收下了,並且大度的請君淩天留下來吃飯。
毫無意外的,君淩天搖頭婉拒,說出了此次來的第二個目的:“明天是送別宴,父皇讓我知會你一聲。”
“好。”宮夙煙點了點頭,吩咐芸娘送走了君淩天。
君淩天走了後,宮夙煙迫不及待的拿著地靈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黑色的霧氣再次從她的胸口溢出,凝聚成人形。
宮夙煙笑眯眯的站在冥的麵前:“地靈草到手了。”
冥揚了揚嘴角,看的宮夙煙又是一陣失神。
“喏。”宮夙煙把錦盒打開,露出了那株地靈草。
冥修長白淨的手輕撫上地靈草,黑氣湧出,迅速的吞噬了地靈草,待黑氣散去,地靈草已經枯萎了。
宮夙煙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那啥,這威力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