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新細想之下，隻能給顧文清請個厲害點的律師，盡量幫他減少刑罰了。
“厲老先生。”顧立新走後，秦誌貴輕輕地叫了對方一聲。
“怎麼了？”
“謝謝你為我們家做的。”
“這有什麼，你可是我親侄子，不幫你難道要幫外人？”厲旭說完，無奈地看著對方，“誌貴，你什麼時候才能叫我一聲伯伯？這很難嗎？”
秦誌貴抓著脖子，幹笑了兩聲，“伯伯。”隻要別讓他叫其他人爸，這個稱呼倒是沒什麼。
厲旭的身形頓了一下，然後才艱難地看向他……自己沒有聽錯吧？
“你、要不要再叫一句？”
“伯伯。”秦誌貴笑了一下，“謝謝你為我們家做的，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我女兒也有個幸福的家庭，沒有什麼需要你補償的……”
“誌貴。”厲旭抓著他的手，感傷的情緒又開始上來了，拍著他的手背說道，“我真是想為你們家做點什麼，你要房子車子，我都能買給你……”
“這些我真的用不上。”
“那你跟我回去吧，咱們那有許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們一起好好逛逛，讓盈盈給我們帶路，這小丫頭特別能找地方。”厲旭說得很是激動，眼睛裏都放光了。
聽見這些話，秦誌貴不知怎麼的，突然整顆心都溫暖了，大概是有個人像寵小孩子一樣寵著他這個四十多歲的人，感覺實在有些奇妙……不過他還得回家跟其他人商量一下，才能回答厲旭。
“秦桑，我打算認回厲老先生，你覺得怎麼樣？”楊雲那邊不用說，她肯定是願意的，就是秦桑這兒還有點猶豫，這孩子從小就跟她爺爺的感情好，他有點擔心對方會反對。
“爸，這是你的自由，不用特別跟我說的。”秦桑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畢竟事情已經那麼明顯，她把目光放在手裏的報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秦誌貴說。
“好。”
秦桑心不在焉地回到房間，拿著筆在紙上畫著畫著，突然就有些想落淚，最後忍不住趴在膝蓋上哭了起來……為什麼連秦誌貴也變成這樣？以後是不是他們家就沒人記得爺爺了？就要永遠姓厲了？
“秦桑，厲老首長他們過……你怎麼了？”紀岩進屋就看到她一個人縮在那，上前捧起她的腦袋，對方果然在掉眼淚，連忙拿起旁邊的紙巾幫她擦幹，“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身體不舒服？”
“紀大爺。”秦桑抽了下鼻子，眼前都模糊了，“我不想姓厲。”
“那就不姓。”紀岩摟著她的身子，“出什麼事了？誰逼著你姓厲了嗎？嗯？”
“爸想回厲家了，以後我就不能叫秦桑，要叫厲桑了……好難聽。”
“……”是難聽不難聽的問題嗎？紀岩知道她是在說氣話，輕輕拍著她的背，“我覺得咱爸不是這種人，你要不要問清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