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傅家莊這個工地一年的功夫在成寶生和秦菊的店裏拿了90多萬元的電動工具,淨賺20多萬。這就需要有一點冒險精神、決斷能力。沒有金剛鑽你就攬不了瓷器活。
還有一次,一個工地在他們店裏拿了幾萬元錢的貨,一年多了硬是不給錢,再過一個年可就快兩年了,到時候打官司都沒人管了。那年他們一直等到大年三十都沒回家,大年三十那天中午,成寶生和秦菊敲響了欠債人的家門,秦菊說:“張經理,過年會不去家了,幫幫忙吧,把我們這筆欠賬清了吧,我們上海老家的供貨商現在就等在我家大門口要錢呢,我媽說了不帶錢回去我們根本進不去家門……”
就這麼著,才把欠了快兩年的一筆“巨款”要回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二了。你說一個剛過而立之年的小老爺們拖家帶口的做點生意容易嗎?
這是要回來的欠賬,那些三千五千、三百二百要不回來的欠賬就更別說多少了,還有騙人的空頭支票,現在躺在抽屜裏的還好幾張呢,你找誰去?
剛剛出來那陣功夫,不僅身上的債務包袱沉重,讓人不堪重負,其實心理上的包袱也不輕。來大連最初那兩年秦菊過年從老家一回來心情就不好,為什麼不好呢?
秦菊說了:我們那些親屬、鄰居、同學做的生意都老大了,不說遠的就說成寶生他哥吧,人家在青島買了大房子,家裏也蓋了300平方米的3層小樓,每次回家都開著小轎車,大包小裹地往回拿年貨,一看這些我的心裏就犯堵。我不是嫉妒人家,我是羨慕人家,誰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姐妹過得好呢,但是相比之下我就會有自卑感,覺得自己差太遠了。
“還有,背井離鄉的思鄉之苦也挺折磨人的。身邊沒有親屬、朋友、同學、鄰居,有點什麼事都得自己想辦法,身邊隻有客戶、供貨商,全是金錢關係,一點親情都沒有,寂寞的時候隻好和幾個老鄉打打牌,喝喝酒算是僅有的一點娛樂。”
每當談到這些的時候我就會勸他們:“那是他們在外麵混的年頭多了,他們的年齡大了,所以他們外麵有朋友,有經商的經驗,等你們到他們那個年齡,他們現在有的你們都能有,而且將遠遠超過他們……”
現在怎麼樣?不是應驗了我的話嗎,現在成寶生和秦菊不是什麼都有了?是吃了一些苦,但是和眼前擁有的這些甘之如飴的幸福比起來,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