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時候經常會聽到這樣的話,什麼出了事我兜著之類的,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無非就是裝個逼顯得自己更有氣勢罷了,真正敢把人打出事來的,還真沒有幾個。
這話雖然隻是用來裝逼增加自己的氣勢,但是還是讓李家豪的一幫狗腿子們受到了鼓舞,一個個拿著手中的木棍,不要命地往我們身上招呼。
李家豪也怕真的出了事,所以讓手下打了一會兒,趕緊下令停手。
手下全部停手之後,李家豪輕蔑的看了一眼我們,同時很裝逼地給自己點上一支煙,這逼裝得,真是夠勁了。
“嘿,小比崽子,你們不是挺狂嗎?繼續給我狂呀?”李家豪吐出一口煙圈,似乎很是滿意這種吧對手踩在腳下的感覺。
我們沒有回答,不是被打服了,而是全身上下的疼痛,讓我們連說話的力氣都失去了。但是李家豪可不這麼認為,他以為我們已經徹底地被他打服了,連他的話都不敢接了,於是洋洋得意地甩下一句:“以後離閆言遠一點,要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家豪說完這句話,便趾高氣揚地帶著自己的一幫狗腿子離開了,看都不再看躺在地上的我和關添文。
“我去,我說這倆人怎麼鬧那麼狠,原來是因為女人啊,話說這個閆言是誰呀?”
“你連閆言都不知道?躺在地上的那個家夥是今年憑借一封情書拿到作文滿分而被破格錄取的,而閆言就是那封情書裏的女主角。”
“哦,能讓兩人打成這樣,那她肯定很漂亮,有機會一定要見見。”
我躺在地上,耳邊充斥著眾人的議論聲,如果是平時,我估計早就跳起來大罵了,但是現在,我卻完全沒有那樣的心情,甚至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我無力地躺在地上,歪過頭我看著掛在天上就要落山此時還留半邊臉在外麵的夕陽,心中泛起一陣陣酸楚。
圍觀的學生見沒什麼熱鬧看了,都該幹嘛幹嘛去了,偌大的天台上,隻剩在我和關添文躺在地上。
或許是我們太累了,誰都沒有力氣開口,又或許我們想多享受一下暴風雨之後的寧靜,誰都沒有說話。總之,我們都沉默著。
沉默嗬沉默嗬,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老鐵,我對不起你。”
不知過了多久,我先開口打破寧靜。
“嗯。”關添文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接著又是良久的沉默......
“耗子,我念在你是初犯,這次就放過你,以後再敢說這樣的話,我分分鍾滅了你。”
這次是關添文先打破沉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沒有多麼強硬,臉上也沒有絲毫波瀾,就像在問今天中午吃什麼一樣隨意,但是就是這聽起來絲毫沒有分量的一句話,卻讓我淚流滿麵。
被李家豪暴打謾罵侮辱,我沒有哭;在暖氣包上鎖半個小時,我沒有哭;被無數人嘲笑,我沒有哭;但是在關添文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麵前,我卻哭得稀裏嘩啦,像個受了委屈地孩子。
“耗子!”
正在我淚水泛濫成災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句熟悉的忽然,接著天台的門被推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走了上來。
是閆言,此時她一襲白色連衣裙,是那樣的美麗動人,像一朵美麗的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夕陽的餘暉打在她的身上、臉上,仿佛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神聖而不可侵犯。
我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水,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坐起來,笑嘻嘻地看著她。但是,無論我怎麼偽裝,都掩蓋不了蓬頭垢麵滿身腳印的狼狽。
說實話,我寧願再挨一頓打,也不願意讓最愛的人看到我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