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我擺了擺手:“你就是張浩吧,來你過來,站近點兒。”
我往前上了兩部,站在廁所窗台的暖氣片旁邊,正好他的腳踩在暖氣片上,離著挺遠呢我都能聞到到一股刺鼻的酸臭,真他嗎的辣眼睛。
“自我介紹一下,李家豪,二十班的扛把子,給麵子的都叫我一聲豪哥。”李家豪伸出大拇指點鼓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完了呢?怎麼地吧,直說。”我有點兒不耐煩地掏出根煙點上,其實我當時是有點兒緊張打怵,想借此來掩飾一番。
李家豪看我會抽煙,不自覺地多瞄了我兩眼,然後從窗台上跳下來,嘴巴貼在我的鼻尖上說道:“行,你也算個痛快人,今天我把話給你挑明嘍,以後不準你再找閆言,聽明白沒有。”
他能比我高出半頭,跟關添文快差不多高了,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隱隱地給了我一種威壓,接著其餘的兩個小混子揉捏著拳頭,把手指掰得咯咯作響,也靠了過來。
我緩緩吐出一口煙,問道:“為啥?”
李家豪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因為老子看上她了,這個理由夠用不?”
“噌”的一下,我感覺整個人被他這句話給點燃了一般,一點兒也不吹牛逼的說,如果不是當時他們人多,我絕逼就一電炮招呼上去了。
可剛好虎架不住群狼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應壓著火氣說道:“我要是說不行呢?你想怎麼的?”
“不行?”李家豪哈哈一樂,玩味地看著我:“你要是不給這個麵子的話,那咱倆就得碰一下子了,時間地點你定,碼人還是單挑你選一個吧。”
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被喝了,至於李家豪口中所說的那些碼人或者單挑,其實也就是為了嚇唬我,讓我知難而退罷了,這是這些小混子們慣用的伎倆。
但有句話叫龍之逆鱗觸之必死,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底線和原則是永遠不容外界幹擾所妥協的。
就好比閆言,她就是我身上的那塊逆鱗,在她的問題上,任何人也不好使,我絕不後退半步。
於是我仗著膽子說了一句:“今晚上學校後門見,誰不去誰他嗎孫子。”
顯然李家豪被我這一句話給弄得有點蒙,通常他這番話說完,被他恐嚇的對象幾乎都是倆腿發軟不敢放聲。
也的確沒想到我竟然敢有膽量跟他叫板。
“嗬,我草,你挺有尿性唄?”李家豪朝我身上吐了一口濃痰,並用手指使勁兒地懟著著我的腦門:“*崽子,你今天晚上要是不來,以後你就不用來上學了昂!我草泥馬的,敢跟我倆叫囂!”
李家豪嘴巴就像噴壺一樣,說一句話能噴出二兩口水,還夾雜著陣陣口臭,差點沒把我弄吐了。
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他百般*,因為我知道,如果現在我反抗的話,迎接我的隻會是三個人的毒打。
好在李家豪也沒有多為難我,隻是放了幾句狠話,就帶著小弟離開了,估計是想今天放學之後再好好收拾我吧。
等他們走之後,我對著水龍頭將衣服上的痰跡衝幹淨,這才走回教室。
回到教室的時候,關添文已經醒了,見我回來,立刻問道:“你去哪裏了,我一覺醒來身邊沒人了,嚇了一跳。”
“沒什麼......”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努力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是去了趟廁所。”
雖然我這麼說,但關添文也不傻,指著我身上的水漬,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是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不小心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