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硬著頭皮,一個勁兒地搖頭說不知道,就這麼被我給糊弄過去了。
接著,出早操吃早飯,我整個人魂不守舍,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了。
無論在哪,在幹什麼,我的目光都會時不時地向戴主任臨時宿舍的方向掃兩眼,因為那有我牽掛著的兄弟,可我卻對此無能為力。
終於熬到了間休,我獨自跑到小樹林裏心事重重地點了根煙,剛要蹲靠在樹根上猛吸上一大口,便被一隻粉嫩的玉手給捏住了煙嘴,然後扔到地上,用腳碾了幾下,確定沒有火星子了,才緩緩開口:“耗子,昨晚上到底咋回事兒啊!我那麼喊你你都沒搭理我.....”
我仰頭一看,正是閆言瞪著倆大眼珠子就跟審問犯人似的看盯著我。
紙是包不住火的,於是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閆言,說真的,我真沒指望她能幫上我什麼忙,隻是那時候的我太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
她聽了之後嘴巴長得老大,估計是被驚呆了,半晌才著急地說道:“那你那哥們不是倒黴了啊,這不是坐等開除的節奏啊?”
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原本這事我想來扛的,沒想到他先我一步去找了戴主任,唉......”
“你扛什麼呀你扛,耗子你可別犯虎,反正事都已經這樣了,你再出頭那不是等於去送死啊。”閆言關心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使勁揉捏了兩下繼續說道:“再說了人家是體育生,一中開除了還有別的學校要他,你可不一樣,啥特長都沒有,能進一中不容易......”
閆言說的這些我心裏比誰都明白,可我就是不能看著我的兄弟出事,也許我和關添文昨天還隻是相互認識比較能談得來的同學,而今早上我看到了他留下的紙條之後,發自內心地把他當成了兄弟。
我的情緒很低落,唉聲歎氣地搖了搖頭:“看情況再說吧。”
突然,閆言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很認真地對我說道:“你別瞎想了好麼,咱倆多不容易高中又湊到了一起,到時候你要是被開除了,你就再沒機會......”
我知道她是關心我,但我心裏真的過不去那道坎,又不想騙她,於是不耐煩地將她的話打斷,並一邊起身一邊掙開她的手臂:“你不用管了,這事我心裏有數。”
說完我便一路小跑出了小樹林,任憑閆言在我身後怎麼大喊大叫地讓我回去,我都沒再回頭,或許那時候的我太過於執拗。
走出小樹林沒有兩步,我便聽見了一片驚呼聲,下意識地順著同學們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一輛軍牌照的獵豹正緩緩駛向軍訓基地的大門,一幫教官整齊地站成一排,離著老遠就恭敬地對著那輛吉普車敬禮。
在我的認知裏,在部隊能開上一輛吉普車,那且得是大官!
難道上麵來視察了?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一個算得上是異想天開,能力挽狂瀾救關添文於水火之中的辦法在我的腦海裏萌生!
當時無數個電視劇裏的橋段從我的腦海裏浮現,古裝戲裏攔車喊冤的比比皆是。
既然是視察,那隻準是有校領導陪著,於是乎我撒丫子奮力向吉普車追去!
沒錯,我要攔車,我要當著大官的麵給關添文求情,校領導絕對不會因為學生調皮失手放了火的這點兒屁事而影響學校的形象!
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哪怕我清醒的知道,這件事兒過去之後我將會成為校領導的眼中釘肉中刺,教導處加上班主任老師,一定會在校領導的壓力下,屢屢給我穿小鞋,雖然不至於被開除,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結局。
不過我並沒有感到哪怕是一絲絲地恐懼,因為我要救我兄弟,也許你會說我衝動,但我很想告訴你,不衝動還算他嗎什麼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