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胡說!”馮二妮搓挲著手,因為手指疼,用手腕子嬌嗔地捶著席皮的腦袋,“讓你貧嘴!再讓你貧嘴,誰是你媳婦?大言不慚!”
席皮伸出腦袋讓她捶:“對對對,那要緊的地方連摸都沒摸,怎麼就一下成了媳婦了呢?該打!該打!該打……”
“哎呀--”馮二妮更使起勁來,“你真缺德,缺德帶冒煙兒,臉皮厚,錐子紮不透……”
“嘿,我缺德?你咋不說那熊瞎子缺德呢!”席皮臉一仰,透過皎潔的月光瞧著馮二妮,“他媽的,這熊瞎子舔你哪兒不好,偏舔那屁股蛋兒!咱倆在一塊兒,我伺候你的時候,特別是開始要好了,給我急得呀!想親親你,你趴著親枕頭;想摸摸你,你胸脯子緊貼床鋪。你是不知道,當時急得我都像得霍亂病了!”
馮二妮讓他說得有點兒羞了,用肩膀頭兒撞一下他的肩膀:“真沒出息!”她的話音剛落,席皮就輕輕牽起她的手,對準手指肚兒吹起涼風來,噗噗噗,噗噗噗……馮二妮隻覺得好涼爽,好愜意……
席皮心裏知道,馮二妮已經從對他感激轉到與自己相愛的階段了,可是就是不讓親,也不讓動手動腳,幾次約她出去說起悄悄話來也甜甜蜜蜜,那逗情打俏也很開心,不過,每次分手後都覺得不過癮。他吹著吹著,使勁兒攥緊了馮二妮的手腕子,把她的一個中指噙進了嘴裏。馮=妮怎麼掙也掙不動,急得用腦門碰席皮的腦門,急咧咧地問:“你要幹什麼?”席皮嘴裏噙著手指頭,嚕嚕嚕地說,我要親你,接著就貪婪地吮吸起來。那中指肚兒讓磚磨得隻一層嫩肉,讓席皮的舌頭一吮一吮的,癢得她渾身發麻。席皮發現越輕輕吮吸她麻得越厲害,就用舌頭輕輕地吻吮著,馮二妮麻酥酥的心裏像有什麼在抓搔一樣,不敢掙,怕一掙被席皮咬疼了。其實,手腕子早被席皮攥得緊緊的了,她麻得忍不住了,隻顧蹬腿和用腳後跟砸地,眼角上閃出了淚花。
席皮見馮二妮漸漸定住了,冷不防一張嘴鬆開中指,又把大拇指噙進了嘴裏,這大拇指的指肚兒比別的指肚兒磨光的肉皮還多,更薄更嫩,他這一吮,二妮更是癢得鑽心,腿蹬腳砸地,一陣狂亂掙紮,久久才算稍稍靜下來。席皮又要換另一個手指頭,馮二妮說,別了別了,沒洗手,髒呀。席皮嚕嚕嚕地說,髒也不怕,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馮二妮渾身已有氣無力,變得癱軟了,掙紮不動了,兩腿一伸,往麥堆上一躺,喃喃地說,真沒聽說,也沒見著過,還有親手指頭的。席皮鬆開口說,別的地方你不讓親呀。一句話,說得馮二妮心裏酸楚起來。她瞧一眼席皮,往他跟前一湊,隨即腦袋歪過去,閉上眼睛,輕輕啟開了雙唇。席皮心領神會,立刻迎上去緊緊抱住她吻了起來,觸上了那濕潤的嘴唇,他就甜蜜地渾身顫抖起來,當吮住那滑潤的舌尖時,像有一股暖流一下子傳遍了全身,他仿佛感覺到她胸脯上那個凸起的地方在跳蕩,漸漸,腦子裏直覺得恍惚,恍惚之後是熱漲,熱漲之後便成了一片空白……
嚓啦啦,嚓啦啦……
席皮警覺地抬起頭時,五隻狼正向他走來,狼眼閃著藍光,像是還沒發現他和馮二妮所處的位置。馮二妮“啊呀”一聲緊緊抱住了席皮,席皮猛地甩開她時,那五隻狼挾著風呼地撲了過來。席皮知道,端槍都不趕趟了,一梭子就算打死兩隻,那三隻會更凶惡地撲來,就是個沒命!馮二妮發出了疹人的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撕人心肺的呼救聲震蕩著靜靜的夜空,驚顫著荒原和山穀。
席皮麻利地掏出火柴,劃著後點燃了準備在身旁的一捆於草,火苗由小到大呼呼地燃燒了起來。
五隻躥來的狼就像刹閘的拖拉機,立刻止步蹲在那裏,並沒有跑開。約距兩人二十來米,狼哇哇地瞧著席皮和馮二妮。
獵人都知道,北大荒的狼膽子大著哩!
“二妮!”席皮像發命令-樣,“快往火裏填草!”他命令完端起槍,砰砰就是兩顆子彈射了出去,就在前頭兩隻狼躺下的時候,其他三隻瘋狂地撲了上來。席皮邊裝子彈邊衝著二妮喊:“填捆草,點著一捆舉著,往狼身上燒,擋著自己!”隨著喊聲震落,砰砰又是兩顆子彈飛了出去,又有兩隻狼從躥向高處跌落下來,躺在地上不動了。剩下一隻忽地躥上來直奔席皮而來,他迅猛地一閃身,窮凶極惡的狼撲了個空。二妮也來了膽,點燃一捆幹草迎向撲來的狼。那狼朝她撲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火球,嗷嗷嗷叫著在地上打起滾來。這時,席皮已經裝好了子彈,對準打滾的狼砰砰就是兩槍,燒著的火球蹬蹬腿兒一動不動了……